附近的人都知道田老婆子生了一男一女,以前也是重男轻女的主,全部的家当都给儿子娶媳妇,结果儿子儿媳不孝顺、
田老婆子对闺女不好,人家也不愿意认这个妈,于是才七老八十了重操旧业给人接生
估摸着是后悔了,现在田老婆子一听谁重男轻女就拉老脸。
见人没事,很多人都三三两两的退去了,产妇妯娌回家一趟,拿来了一筐酸浆米线,借田老婆子的灶台做饭给留在院子里的人吃。
这附近都知道老婆子一个人住,是不介意人家来做饭的,反正一定得分她。
分米线的时候,产妇那方的人端给芽芽一碗,听到孩子稚嫩的道谢声,心想田老婆子哪里来的后辈,教得那么懂礼貌。
田老婆子刚好倚在门口,闻言也多看了几眼。
这一户还不错,不重男轻女,还把闺女教得挺好。
傍晚,产妇总算能坐进打禾桶推回家,老婆子喊住一堆人,“还落了一个。”
人家回头,诧异的摇摇头。
毕竟冬天,傍晚时分天色已经暗下来,田老婆子跟着芽芽大眼瞪小眼的站在院子里。
芽芽也想走了,然后她扭头看到外头漆黑的夜,扁扁嘴,一股委屈感油然而生。
“婆婆...我害怕。”
“不许哭。”田老婆子一喝,“小孩子哭哭啼啼烦死了,我招待不了你,爱咋咋的”
田老婆子走进漆黑的屋,瞥见小孩屁颠颠的跟在身后,冷冷吐了一句:“狗出去。”
已经迈进了一只爪子的大黄又退了回去。
要不是今天有产妇,往常天一黑田老婆子早就睡了,她躺在床上,听着外头淅沥沥的水声。
这家有水井,芽芽洗完了脚丫子才跑进来。
床是铁架床,睡在外头的芽芽伸出小脚丫,又感觉黑黝黝的床底下可能有鬼,又‘咻’的一声把脚丫子给收回来。
田老婆子:“......”
半夜,田老婆子坐起来。
下午吃的米线,没想半夜醒来肚子饿了。
她去生火,往锅里放了一点米熬粥。
一张小脸缓缓的探了进来。
芽芽走进来蹲下,熟门熟路的帮忙生柴火。
田老婆子瞥了一眼没去管,等米粥烧好后盛了一碗,从罐子里夹了一点卤腐,临出门才说:“要吃自己拿。”
一大一小沉默的在院子里吸溜着粥。
芽芽一只盯着院子里几近荒芜的菜地,半响后感慨一声,“婆,你太懒了。”
田老婆子:.....你让一个七老八十的婆子种地?是嫌老寿星上吊—活腻了吗?
隔天一早吃的是用粳米磨制成的米浆粑粑。
芽芽兴匆匆的跟田老婆子告别,精神抖擞的朝外走,好一会后回头,“婆婆,不用送了,大黄认识路的。”
田老婆子:....谁送你了,路又不是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