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落空感让童颖患得患失,她往外走,走着走着竟出了校门口,索性跑起来。
今年的火车站有些奇怪,回去的知青比往年的多一些。
聂海生一直在月台看书,聂超勇先发现了童颖。
童颖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芽芽说得没有错,聂海生过得确实很好。
衣衫整洁,还在那怡然自得的看书,而她失魂落魄。
“脚怎么了?”
“真不处了?”
“坐下”
“我认错了,还不行?”
聂海生拉了童颖一把,按着她肩膀让人坐下。
用蒸汽作为动力的绿皮火车还没到发车时间,站台上一对老夫妻推着一辆小车摆摊卖食品,两个男子站在摊子前买了一袋的馒头。另外一个中年妇女背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站在一旁也准备在买。
这年头在公共场合牵手都很罕见,好几双好奇的眼眸上上下下的打量,看到男人抬起女人的小腿解下鞋子后小声议论。
男人给女人脱鞋,真稀奇。
童颖的后脚跟磨出了血,她低头看着聂海生。
“还在生气?”她轻轻拉聂海生的袖子,语气软而讨好,“别气了”
她的角度看不到低头的聂海生眼眸里的余光,但听不到任何回音令她很焦躁。
“我爸的主意,就该我承受?”
“犯错的是事,你做,或他做都不是重点,”
“毕竟芽芽还是我的学生。”
带着威胁的话一出口,童颖立刻知悔,想去拉聂海生却扑了空。
聂海生把童颖的鞋子放好,走向了检票台。
聂超勇看了几眼童颖才跟上,悄悄的问亲哥,“童老师在哭”
直到上了车找到了座位,确定亲哥是不会回复了,聂超勇才闭了嘴。
课间操,聂卫平来找芽芽。
“在校门口见着童老师了,喊她她没回应。”
芽芽就告诉自家哥哥,今天隔壁班是童老师的课,她没去开了天窗,隔壁班闹了半天。
话间还隐隐有点羡慕。
聂卫平来找妹妹,也是有正经事的。
之前崔镇长不是让要找人看看甲壳素的情况么,能不能算上他一个
他跟庄师傅商量好了,沿海要是能够弄一批虾米,干鱿鱼之类的回来,厂子食堂全收。
芽芽对上了个我懂了的眼神了。
下午芽芽一到卫生所,孙医生给了个终于来了的眼神,指着她对着一个小孩说。
“这个姐姐有点傻,你能不能帮叔叔保护保护她?”
聂芽芽:“....”
四五岁的小孩稚嫩的问怎么保护。
孙医生:“你就呆在她身边,坐在她旁边,不要让她离开你的视线。”
孩子兴奋的点头,“好的,好的。”
孙医生走时低声说:“这孩子妈正生孩子,谁都看不住,你受点累。”
好好的一个大姑娘被说成傻,孙医生也过意不去啊,一忙完提着个麻花就去安慰人了,到拐角处就听见。
“唉,傻姐姐口渴了。”
小孩立马支棱起来,颠颠的跑去拿水,一听说人困了,小手抓着蒲扇卖力的摇,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傻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