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一怔,跟在了芽芽身后。
水坑里刨出来的水当然不能用,不过不是难事,到时候用虹吸原理就能过滤分离。
芽芽蹲在藏野驴身边装水,侧头说谢谢的时,那头藏野驴从鼻子里喷了口气,就跟回应似的,喝完了水排成队朝深处走。
三头野驴落后的那头肚子低垂,显然怀崽了。
向导顿珠啧啧两声,“交配期在7至8月间,怀孕期就有一年左右,夏天六七月份的时候产仔,每胎就一只,这时候怀崽的不多”
芽芽就喊:“让你媳妇走中间,有事能照顾它啊!”
前边的藏野驴默默的回头,默默的走到怀孕的母驴身后。
芽芽操心的叹了口气,继续装水。
山里很冷,晚上还得下山到帐篷里睡。
几个男的搭帐篷,芽芽睡在车里
头两天还风平浪静,结束前面最后一晚,芽芽让外头的动静惊醒,看了眼时间已经四点多,外头哐当哐当,有人砸他们做饭的锅。
她透过车窗一看是一只棕熊。
棕熊一屁股坐在地上,捧着高压铁锅捯饬得哐当响,没拧开就去了帐篷,像一座山似的堵在罗定军的帐篷前。
黑暗里,警卫员悄摸着抬起枪,要在棕熊袭击人的时候及时开腔。
棕熊只是绕了帐篷一圈,估摸嗅到车上有食物。
警卫员匍匐前进,给芽芽比了个不要怕的手势。
芽芽看着棕熊,棕熊也发现芽芽,鼻息的气喷在车窗上,熊掌拍了拍,随后朝林子里吼了声。
一只小棕熊探出头,蹒跚走过来。
棕熊后退几步,把自家崽踢到前边,像门板一样杵着站起来。
芽芽开了条小缝,丢了两条肉干过去,“你家小孩啊,好看的呢”
棕熊挠挠屁股,低头叼起崽子,熊崽子则叼上了肉干,一大一小扭头走了。
一群人惊出一身汗来,寻思也到这个点了,天色蒙蒙亮时就出发。
埋锅造饭的时候,司机最先发现后头两辆卡车。
不像是考察团,阿赞梗长了脖子看,要是盗猎的,瞧见车子就会跑,很好认。
果不其然,那两辆卡车瞧见他们后主动拐弯。
刚好从芽芽下来的芽芽也朝远处瞥了一眼。
司机声音忽然一沉,“不对,怎么又回来了!”
光凭速度跑不过人家,更别说现在锅碗瓢盆都在外头,收拾都来不及。
顿珠挥舞着双手跑过去,叽里呱啦用本地话说了一通。
警卫员示意考察团上车躲好。
这群人不买账,推开向导跟警卫员对峙。
袁姐从驾驶室里下来,“我男人呢”
“市医院。”芽芽下车“他的病我想明白了,可能是格林巴利综合征,其实就是一种急性特发性多神经炎,但是你们送医送得比较晚,不过最坏的结果双侧面瘫”
袁姐深深的呼吸了几次,颓然的把猎枪放下。
跟着她的三十个人神情萎靡。
他们回去时驻地已经被一锅端了,辛苦一年的最后一点羊绒也没了,抽水泵被炸,车也让林业公安收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