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静红着脸起身,端起酒杯要敬欣儿,“姑娘,属下刚才不是那个意思,以后姑娘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言语一声便是,属下万死不辞。”当年他为了给生病的老娘挣药钱,在沧州城当苦力,有一日做工,不但没拿到工钱,还被东家打了一顿,若不是江欣儿在路上捡到他,拿钱给他治伤,他早死了。
欣儿神色淡淡,也端起酒杯,“我不用你死,你的命也是命,再多的钱买不来,你们在坐的也是一样,我还是那句话,进了我江家的门,做了我江家的人,你们便是要我江欣儿的伙伴,是我的亲人,一根筷子易折,十根筷子折的断,百根筷子折不断,咱们这些人绑在一起,谁也甭说商人低贱,也甭说商人见利忘义,唯利是图!”
她说话总是这么振奋人心,听的人心潮澎湃,众人陪着她一起干了杯中酒。
忽然,门被人推开了。
进来两个男子,走在前面的人嬉皮笑脸,走在后面的板着脸,但生的是真好看,换上女装就是个绝世美人。
“哟!这都喝上啦!”
欣儿朝他招招手,“阿丑!”
“你这是喝了几杯,脸这么红。”阿丑拖了把椅子,挤到她跟邹大海之间,搞的邹大海不得不往旁边挪了挪。
他身后跟着的正是小哑巴,他也拖了把椅子,把吴徵挤走了,两人就这么夹着欣儿。
小哑巴坐下之后,便不动声色的端了杯茶,放在她面前,又往前推了推,示意她喝。
欣儿转过来捏了捍他的脸蛋,“谢了,小哑巴!”
有了这俩搅局的,其他人都很识相的撤了,只留下吴徵。
罗静磨磨蹭蹭的走在最后,又不舍的回头看,却跟小哑巴的眼神撞在一处,顿时只觉得后背发凉,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阿丑拿着筷子点评,“这道八宝鸭做的不错,火候差了,这道水煮鱼也不行,肉质太老,四季如春的厨子该换了,这都什么玩意。”
吴徵听的头发发麻,却不敢反驳,这位也是个阴狠的主,能不惹就最好别惹。
而且姑娘跟他俩的关系,明显要亲近信任许多,不是他们这些后来人能比的。
欣儿打了下他的脑袋,“你少鸡蛋里挑骨头,说说看,你俩怎么来了,不是叫你们在沅京等着吗?”
“还不是他,不放心你,非要来迎迎你。”阿丑朝小哑巴努努嘴。
欣儿笑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还有人敢绑票不成?”
小哑巴拉了下她的袖子,对她摇头,叫她不要说。
欣儿伸出两只手,捧着他的脸,稀罕道:“瞧这贴心的小模样,将来还不知要便宜哪家姑娘,阿丑,你与其担心我,还是担心他比较好,我真担心哪天小哑巴被人劫了去,男人女人都有可能哦!”
小哑巴害羞的低下头,没有拒绝排斥她的亲昵动作。
阿丑道:“你既然稀罕他,就把他收进家里,给你当小郎君,反正他是个孤儿,给你们江家当上门女婿。”
小哑巴羞的眼睛都不知该往哪看,双手缩在袖子里紧张的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