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车夫觉得他在吹牛,“就你,也喝过仙人醉?我咋就不信呢!”
蔡钰笑了,“哎!老子连宫里的御酒都喝过,仙人醉算什么。”
老车夫觉得他不是吹牛,他在做梦,“我跟你说实话,要想喝到最正宗的仙人醉,就得去妙香酒坊,就开在府衙隔壁,好找的很,不过你们得小心着,千万别碰见李知府家的儿媳妇,若是碰见了,也得远远的躲开。”
“这是为何?”这话是欣儿掀开帘子问的。
老车夫喝了口酒,嘿嘿笑道:“因为李家儿媳,是五台山有厉害的悍妇,我活了几十年,还没见过哪家媳妇像她那般厉害,听说知府家公子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脸上的淤青,就没消过,也真是可怜。”
欣儿觉得奇怪,她跟杨凤兰一直有书信来往,信上只说他夫妻关系和谐,恩爱亲密,没说天天打架啊!
欣儿问:“李公子是个文人,文人不是应该每天读书写字,争取功名吗?他夫人莫不是为了督促他上进,才会天天打他?”
老车夫似乎知道很多八卦,“才不是,我听人说,那个要李公子是青楼常客,整天就跟那帮子酸秀才在一处喝酒写诗,再招几个来得歌姬舞女作陪,狗屁上进,白读了那些圣贤书!”
老头儿知道的还挺多,语气中带着愤愤不平。
到了五台山,欣儿终于知道他那些消息都是从哪来的了。
只见他驶着马车,从城门经过时,朝路边候着的车夫们打招呼。
这也是一个小团体,他们都在此处等客人包车,闲的没事就唠嗑,而且使他们马车的都是有钱人,在车上说些闲话,就被他们听见了呗!
老车夫将马车停在府衙后面的一条街,也算正门,官老爷的家眷平时都从这边的正门出入。
“到了,这里就是李知府住的宅子,您上去叫门就行了。”
蔡钰付了车钱,欣儿紧跟着跳下马车。
水生看着庄重森严的黑漆门板,威风凛凛的石狮子,他有点害怕,这么庄严的地方,他还是头一次来呢!
正要去敲门,门板从里面就打开了,急匆匆跑出来一个低头弓背,又瘦弱的男人。
他跑出来时,还不停的回头看,边走边骂,“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家有如此悍妇,读书人的脸都被丢尽了。”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满脸谄媚的书童,“少爷,您何必跟少夫人一般见识,她们家是武将出身,大家不字几个,听说少夫人以前不爱读书,气走了好几个先生,哪能跟咱们家相比。”
李修山摸了摸脸上的伤,疼的直吸气,“哼!要不是父亲非要跟杨家结亲,我怎么会娶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走走走,今晚不回来了。”
书童道:“那怕是不成,您不记得上次夜宿在外,少夫人是怎么做的了?”
李修山怎么会忘,当时他歇在青楼,夜里睡的正香,被一声巨响吓醒,坐起来一看,有人踹门而入,正是面如罗刹的杨凤兰。
打那之后,他几乎夜夜噩梦。
李修山懊恼又愤恨,正欲再骂几句,一抬头,发现自家门口站着三个人,三个……衣着破烂,又脏兮兮的人,他以为是乞丐,“走走走,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到这儿来要饭,真是瞎了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