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要把广阳府以南,慢慢的全部攥到手里,她还要冀州府开设跑马场,养马,养战马,以巩固边境战力,这是君莫染的提议。
这一回的议事,是在北元皇宫进行的,他们二人,加上一个赵璃月。
殿里铺了地龙,光脚踩在上面也不觉得冷。
三人围在一张小案几前,案上摆着一盏小炉,炉上煮着一壶茶,三只茶杯,烟气热气慢慢升腾。
赵璃月捧着茶杯,半天也没喝一口,“北元再往北就是草原部落,越往北冬天越冷,而且极北之地没有适合耕种的田地,他们只能放牧,用牛羊马跟我们换取粮食盐巴,以及过冬的物资,草原人过的清苦,但是草原人出生在马背上,他们比南越,甚至比北元人更善战,更勇猛,一旦他们成势,北元危矣!”
君莫染手里攥着不少资料,他摩挲着杯沿,慢声道:“他们时常骚扰寒城,往往是先打,打完再抢,抢完了就跑,若出兵追击,就会被他们带入茫茫白雪中,寻不见回来的路。”
欣儿双手拢在袖子里,并不想喝茶,“为何不与他们互市,在寒城开一个市,公平公正的做生意,以物易物,有来有往。”
赵璃月揉着脑门,道:“往年确实如此,但父皇在位时,因为体弱,势也弱,君主弱,战力就弱,草原莽贼胆子就大了,只想抢东西,不想再以物易物,他们格外喜欢抢来的东西,粮食,盐巴,铁石,还有男人女人,他们把男人抢回去,让他们当奴隶,把女人抢回去,也让她们做奴隶,却让她们生下孩子,她们的孩子将来也是奴隶,真是野蛮人。”
赵璃月对这些蛮子很不耻,但说到底,他也没见过几个蛮子,都是传言,传了几百上千道,才传到他耳朵里。
君莫染比他知晓的多,“现在草原最大的游牧部落是克烈族,陆续吞并了十几个小部落,渐渐成了势,今年入冬前,已经开始骚扰寒城,接下来的两年,他的气焰只增不退,所以要遏制,还得尽早,目前寒城守军名叫蒋盛,此人……”君莫染的神情有点一言难尽,说不下去的感觉。
赵璃月直接道:“蒋盛是个混蛋,吃酒赌钱,包戏子抢女人,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仗着他曾救过驾,但可如此肆无忌惮,若不是父皇才走没多久,朕定不饶他!”
欣儿对这些不了解,但她的商队已经延伸到寒城,她想做草原与中原的衔接点,让两边能更好的互市,所以她说:“这个蒋盛再不济,也是一名武将,在寒城驻守多年,关系盘根交错,想拿下他不难,难的是拿下他之后,派谁去寒城守关,难道你们想派罗颂啊?”
那两人一齐看向她,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赵璃月压低了声音道:“朕绝对不会放罗颂离京。”
罗颂是武将出身,他手中握有罗城军,整编之后大约还有十二万。
现在不是战时,罗城军驻守在离卞京城不远的启门关。
十二万人,每日只是训练,也不参与京城防卫,但光是人吃马嚼,一个月下来就不是一笔小数目。
北元耕地不多,粮食产量远没有南越高,在赵璃月继位之前,户部已欠了兵部不少的军响跟粮食。
赵璃月也想到这一点,所有很头疼,“北元缺粮,即便是丰年,粮食也只能持平,偶尔还得从南越高价买粮,今年冬天雪这样大,冻死饿死的百姓太多了,朕……朕心忧,夜里时常睡不着,江姑娘,江姐姐,江姑奶奶,你能否解了朕的粮食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