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佑挑开车帘子,朝外面望去,只见到一个陌生的小厮,“怎么停了?”
那小厮上前,恭恭敬敬的拱手,“敢问车里坐的可是裴大人?”
裴元佑颔首,“我是,你是何人?为何拦住我们的马车?”
小厮解释道:“我是国公府的下人,奉了我家老爷的命令,前来请裴大人过府吃酒,小的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总算把您等到,大人请随我们走吧!”
裴元佑若有所思,转眼瞧着有几个护院模样的人拦在他们马车前头,心下了然,讥讽道:“我也没旁的选择了吧!”
小厮皮笑肉不笑,“我家老爷说了,裴大人忙的很,若是今日请不到,明日怕就找不见人影了,所以给小的下了死命令,若是不能将大人请去,便要打断小人的腿,还请大人怜悯一下我们这样的可怜人,莫要见死不救。”
裴元佑阴阴的盯住他,“好厉害的口才,当个小厮真是屈才,那就走吧!前面带路,我就不信国公爷能吃了我不成。”他放下帘子,转身去看陆唯之,“前面是鸿门宴,抱歉,连累你了,要不我找个由头让马车停下,你先回家去。”
陆唯之抱着钱箱子,“无防,我陪你去,既已得了她给的银子,便有义务为她分忧。”
裴元佑笑道:“她只是需要你画图纸而已。”
陆唯之却道:“一千两太多,我做的还不够,不能占这个便宜。”
裴元佑道:“也好,今日我也教你一件事,也不算教,只是让知晓一件事,那就是千万不能背叛她,否则那样的后果,是你我都不能承担的,不过必要的虚与委蛇,还是很有必要的。”
马车停下,小厮替他们撩开帘子,见里面还有一人,他倒是愣住,“原来裴大人还有伴呢!一并请吧!”
陆唯之不舍得放下箱子,便抱在怀里,一并带了进去。
罗颂带着自己的儿子一同前来作陪,席间还有美妾歌姬伺候。
酒过三巡,罗颂搂着江雪儿的香肩,大手一挥,“元佑若是有看上的女子只管说,想带哪个就带哪个,这几个歌姬都未曾开苞,还是清倌,你带回家做个侍妾,也使得,不亏你也不亏她,呃……还有陆大人,你也一样,老夫这里多的是美姬,随便挑。”
陆唯之不善这些,席间一直拼命躲着舞姬给他殷勤的倒酒,躲的有些狼狈,他还顾着箱子,生怕弄丢了,不是他爱财,他只是怕丢。
“大人抬爱,下官本不该拒绝,奈何家中有贤妻,与我共患难,我曾在落魄时,发过誓,若是有朝一日能翻身,再不纳妾,此生好好待她,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好失言。”裴元佑笑眯眯的看着美人们,眼神有些朦胧,不知是醉了还是没醉。
罗颂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时过境迁,不该守着那可笑的誓言,你妻若是责怪,你便将过错推在老夫身上,她还能找老夫理论不成?”
江雪儿拎着酒壶凑过来给他倒酒,巧笑倩兮,“我家老爷说的是,这天底下的男人,有哪个个能守着旧妻,不去贪那新欢?这不叫花心,这叫风流,自古才子风流,奴家瞧着两位大人都是风流才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