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世昭语重心长道:“你切不可冲动,想想后果,朝局若是动荡,遭殃的就是百姓,你有那么多生意,手底下还有那么多的伙计,听说还要置办田庄,搞粮食,设粮仓,若是再起战乱,那就什么都没了。”
欣儿笑道:“您想哪去了,再怎么着,我也不至于杀他,就让他好好待在那个位置上。”
君世昭有点揣摩不透她了,“那你想如何?”
欣儿站起身,“时间有的是,不急于这一时,一切都得等他的病养好,才会有下文,您若是真心疼儿子,就莫要拦着我们定亲,今年定亲,明年成亲,除了我,可没人能护得了他哦!”
君世昭都被她气笑了,“你一介女流,虽有封号,却无官无职,只要官家一句话,你现在的一切都得灰飞烟灭,民与官,不可同日而语。”
欣儿霸气的一哼,“您可不要小看人,我之前就说了,我做的是皇商,我的产业有赵璃月的一份,他灭掉我,如同灭掉他自己的钱袋子,只要脑子不昏聩,他便不会那么做,您刚才也说了,我有数不清的产业,数不清的伙计,您以为真到了那个节骨眼上,我会乖乖就范吗?哼!哦对了,我要兴建马场,就在冀州与广阳交界,地方已经选好了,但是缺一个管事的人。”
君世昭听的莫名其妙,“你跟老夫说这些做什么?难道你要老夫去给你看马不成?”
欣儿连忙摇头,“不是,当然不是,我是想请二伯父,听常虎说,他很喜欢这些事。”
君世昭神色变幻,最终只剩下淡淡的惆怅,“你有心了。”
欣儿心想,您理解就好。其实马场并不是非要请二老爷,只是这位闲散在外的中年男人,一直是大老爷的心头病,想让他留下,莫要在到处乱跑,却又苦于找不到借口。
马场……确实是最好的去处,不过还要征得他的同意才行。
本想在饭桌上说此事,没成想,他居然跑去跟工人们一起吃饭,真的是……
君夫人一直惦记着儿子,也没吃几口,直到玉竹跑出来说公子醒了,她赶忙丢下碗,哭着跑进去,君世昭也没了胃口,又命人去把二老爷叫来。
君莫染似是知道他们要来,并不意外。
君夫人坐在床边的小圆凳上,哭哭啼啼的道:“儿啊,怎么病的这样重,也不跟娘说实话,娘说要给你请御医,偏这丫头还不肯同意,说什么她带来的郎中就是最好的,你身为丞相,可要为江山社稷,为君家多想想。”她这是话里有话,有着好几重意思。
欣儿叫小桃把窗帘拉起来,“夫人,您得让他把药喝了才能说话。”
君夫人冷下脸,眼泪都没擦去,便凶恶的瞪着她,“他还在病中,你怎能叫人把窗子打开了,若是再着了风寒,岂不是病的更重,还说你要照顾,像你这样照看,他只会越病越重,不行,我今天就要带他回去,万不能再留下。”儿子还是要放在自己身边才好。
欣儿不想在这里跟她吵,君莫染好不容易醒了,他不该听这些,所以没理她,偏过头也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