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桑笑笑,凑过去低声吩咐了几句。
王姨娘有些惊讶:“姑娘真要如此?”
季桑颔首说“是”,王姨娘只能答应下来。
季家的年夜饭也算丰盛,只是季桑没心情吃,两个孩子没吃几口,去看外头的灯笼了。
吃到一半,王姨娘的侍女突然来报,说她腹痛难忍,请老爷过去瞧瞧。“
王姨娘自然还不到生产的时候,季老爷听了,立刻就要过去。
季桑也起身:“爹,咱们快去瞧瞧,姨娘怀着咱们季家的孩子,不能出事啊!”
孙氏眼珠子一转,道:“等等,二姑娘,你就不用去了吧。”
季桓忙拉着孙氏,但这一回孙氏却不肯听儿子,大声道:“老爷,二姑娘在家里住了几日,怎么王氏腹中的孩子就有事了,不必我说,老爷您也想得到吧。”
她自然是要说两个孩子不祥的事情。
季老爷站在原地,尴尬地看看季桑,虽不说话,但意思是有了。
季桑的脸冷下来。
“二娘,要不你先吃饭,你和桓儿,三娘都不用去。”季老爷说道。
万一王氏腹中的孩子真的是被克着了怎么办?
季老爷他不敢赌啊!
老来得子,多难得的事情啊,绝不能有半点风险。
季桑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出了门,跟莲娘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走得飞快。
季老爷和孙氏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季桑就已经出了季家的门。
等季桓追出来的时候,季桑的马车已经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巷子里了。
正好年节上京城解了宵禁,季桑领着俩孩子就回了自己家里,这边已经准备了一桌子好菜,还摆了两壶酒。
王姨娘腹痛,自然是假的。
季桑也是想试探一下自己的父亲。
果然,在季老爷眼里,季桑是多余的,两个外孙是不能见的。
这样的家,多一刻季桑都待不下去。
两个孩子都没回过神来,鹊儿道:“姨姨,我们怎么又回来了?”
燕儿也很好奇。
季桑道:“难不成你们俩想在那边过年,我可不想。”
两个孩子自然也不想,那边的仆从嘴上总说闲话,外祖父也不喜欢他们,他们当然不想待着。
“父亲,母亲,咱们一家怕是以后都不能团聚了。”季桓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们都没想到季桑说走就走,连孙氏想象中的争吵都没有。
孙氏反驳道:“我也没说什么,她自己走的!”
季老爷欲言又止,扭头看着孙氏,便要将责任推到她身上。
季桓道:“爹,算了,王姨娘这会儿还在等着您。”
他上前扶着孙氏,以免母亲有平白背上这个罪责。
她就是糊涂,又被季桑当枪使,又要替季老爷担罪过。
回头外头传出去,肯定说是孙氏大过年的,还是容不下继女和两个外孙,逼得人家连大年夜都不能待在家里。
就这样,她的名声能好起来那就有鬼了。
王姨娘那边吐了一回,说是她中午贪嘴,背着伺候的人多吃了几块肉,已经没事了。
她听说季桑走了,疑惑道:“老爷,二姑娘下午还来看我和孩子,带了许多东西过来,怎么这会儿走了。”
季老爷冷哼一声:“孙氏这个母亲,真是越发当的不体面了,连我的那女儿和外孙都容不下!”
王姨娘当即劝说:“太太想是最近太累了,老爷别生气。”
果然还是季桑有手段,王姨娘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