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宅的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钱太太心里头不高兴,要折磨儿媳妇,给季樱没脸,那话是谁说的都不要紧,只要钱太太愿意信就好了。
季桓嘴角抽了抽,心说女人的事情真的是麻烦,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孙氏看看两个儿女,道:“你们快想法子,你们姐姐怀着孩子在钱家吃苦呢,我心疼啊!”
季桓实在想不到好法子了,他总不能杀去钱家去吧。
但这么一想,也不是不行。
季桓正要这么说,季桃道:“咱们可以请郎中回来,就说姐姐身上不舒服,这几日母亲去应酬,旁人问起来,母亲你就说,姐姐觉得耽误了姐夫的学业,心里愧疚,在家抄写经书,累着了。”
季樱道:“钱鑫考不上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先生!”
季桃好声好气地解释道:“大伙儿当然都知道,只是娘这么说,外人必定会觉得,钱家的人心狠,逼得姐姐怀着身孕还要抄佛经。”
季樱眼珠子一转,觉得这主意不错,和孙氏一合计,打算就这么做了。
“正好,我就要让大伙儿都知道知道,那老虔婆连自己的亲孙子都容不下!”季樱咬牙切齿地说道。
隔了两日,大伙儿听多了孙氏说起女儿的惨状,口风就都变了。
这一回被笑话的人又成了钱太太,季樱十分得意,心情也好起来,目光便放在了王姨娘身上。
只是王姨娘得了季老爷的话,怀着身孕,不用每日起来给孙氏见礼。
若孙氏非要请,王姨娘就找借口说肚子不舒服,左右是死活不肯出那个门,叫这母女二人无可奈何。
至于送去的吃食补品,那就更没用了,王姨娘根本不吃。
孙氏看看季樱鼓起来的肚子,道:“樱儿,要不算了吧。”
季樱自己还怀着身子呢,孙氏很怕因果报应,担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落在自己的外孙头上。
季樱却不怕,道:“娘,你看看我那大姐姐和大姐夫,两个人倒是好的,可还不是早早死了,我才不信什么因果,谁都害不了我的孩子!”
孙氏听了,直念阿弥陀佛。
“好,好你别着急,娘再想办法,生下来也不一定养得大。”孙氏安慰她道。
季樱的脸色好了一点,想来季桑防着她们呢,还是要从长计议。
季桓听了季桑的交代,带着礼物去拜访了季家的亲戚。
那些亲戚一开始不是很高兴,但后来听季桓说起梦见了祖父,果然都客气起来。
季老爷子活着的时候,十分照顾他们这些亲戚,他老人家一走,季老爷和孙氏当家,才断了往来。
季桓了解过这几家的情况,便跟季桑说了。
季桑早叫莲娘去打听过,给长辈准备了东西,也给几个读书的孩子送了笔墨纸砚,十分客气。
有位兄长前几年就中了秀才,只是接连两回都落败在秋闱中,先生都说他是差了一点运气。
只是他还要养家糊口,本已经不打算读书了。
季桓带着东西上门,劝了两回,那位兄长这才振作起来,准备好好读书。
季桓来说了此事,道:“我同他说了,都是二姐姐相助,他说过些日子,让堂嫂在家摆宴,请咱们过去,我看着他十分疼爱儿女,想必人品是好的,来日他有了功名,必定念着姐姐。”
季桓觉得季桑此举,一来是为了季家,二来也是为自己寻找依靠,毕竟亲爹险些将她卖了,实在不可靠。
至于武家,季桑每麻烦武家一回,受的都是赵砚的恩情。
季桑道:“如此最好了,你也尽力些。”
季桑正是这么想的,去年她自顾不暇,今年她好过些,自然要更多的为自己考量。
季桓道:“姐姐放心,武先生的指点我也记在心里,会尽力的。”
季桑又将人勉励了一番,姐弟二人倒也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