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亭长只得恭敬地应是,一连说了好几个‘是’字,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这要他说什么?
说他管理不当还是说他运气差?
柏亭长只得厚脸皮地开口提及:“这……小的平时都是有告诫村民,总有刁民想发死人财,不怕死的过来挖……这才……大人这可不关我的事啊……”
李蒙听着柏长春的话,有些无语,这人怎么这么上不了台面,竹筒倒豆子都没有倒这么利索,两句话的功夫,全交代了!
还交代得明明白白!
里面的人听着,大概觉得见他似乎是嘴皮子不太利索的样子,掀开马车帘,扬起手阻止他再开口。
他抬头看了眼外面,此处风景优美,他们在半山中,目光向下,似乎能看见周围错落布置的村子、镇子。
一条‘黄龙’从山上倾泻而下,直冲入不远处的河道,把河堤冲垮了大半。
河水流了出来,淹了下游大片的房屋和良田,好在这段时间没有下雨,才让河水没有淹没更多的村庄和良田。
旁边是朱红色的大门,大门上方是一块巨大的牌匾,上写着“钱府”两字。
当真是贵气逼人。
柏亭长望着这人的面貌不由得呆了呆。
马车里的男子穿着贵气,轮廓分明的脸上,五官份外精致。
这容貌与墨公子不相上下。
只是这人在贵气非凡的马车内,看上去尊贵非凡让人不敢直视,相较之下,墨公子的长相更面善些。
柏亭长只匆匆看了一眼,便急急忙忙垂下脑袋,不敢再看。
“这就是秀河?”这人再次询问,这次柏亭长不敢贸然开口。
李蒙脸上堆着笑回道:“对,这就是秀河。”
那人目光落在李蒙脸上,问:“你就是本地县令?”
李蒙笑呵呵的又道:“回大人,下官是永州城县丞,县令大人身子不便,暂由下官代替县令一职。”
那人目光淡淡的扫他一眼,李蒙顿感压力万分。
李蒙等人大气也不敢出,约摸等了一阵,李蒙才听到那人复问:“地动后,河堤便被冲垮了?”
李蒙应是。
“被冲垮多少日了?”
李蒙想了想:“大概七八日了。”
“这段时间李县丞可带人来修河堤了?”
李蒙愣了一瞬,急忙道:“本县、本县一时抽不出这么多人手,这才向上禀报灾情。”
他们这地多山、多河,每隔一两年,不是地动就是洪涝的,正常得紧。
往年发生了这种灾情,甭管大灾小灾,塌了多少房屋,死了多少百姓,上面一概不大关心,他只管报个数字,朝廷便会派人下来。
至于下来做什么,当然是查看灾情,赈灾的事情,呵呵,大家都懂的。
总之,不管过程如何,呈在皇上面前的都是不少漂亮的折子。
这次,他按照往常的惯例又呈报了上去,没想到这次来的人居然是皇子!
而且还是他没有听说过的皇子,也不知道这人秉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