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棣转过角门,远远的看到祖父书房的院门虚掩着,这会祖父竟然还未歇下。
进门之后,清风赶紧从院子里出来,小声的问:“大公子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祖父歇下没有?我有一些事情想要跟祖父商讨。”
清风轻声说:“宵禁前有个掌柜过来找侯爷,这会还在侯爷书房里说话呢。”
许棣一下子便警惕起来,掌柜的会在半夜过来,那就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一个背靠永宁侯府的店铺掌柜,在京城里还是有几分能量的,连掌柜的都处理不了,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许棣站在院子门口等了好一会,那掌柜才从书房出来,他看到许棣,行了一礼。许棣对清风说:“你去安排掌柜的歇着。”
清风答应一声,带着掌柜的下去。
看他们两人走了,许棣才往书房走,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到从房间里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
许棣愣了一下,加紧脚步,推开门就看到永宁侯站在书桌前,一脸的怒色。
看到许棣进来,永宁侯强行把怒气压下,淡淡的说:“你来了。”
许棣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方才掌柜的脸色和侯爷的脸色,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许棣没有出声,垂手站在书桌前。
书房里沉默了好一会,永宁侯才叹口气,道:“算了,跟你说一说也无妨,让你大伯父知道还不如让你知道,好歹你还能给祖父出个主意。”
世子许葳是个没什么大志向的人,不求他能让侯府更进一步,只是让他守着侯府,侯爷都怕他守不好,让人把侯府的家业都抢了去。
正因为如此,要做一些比较重大的决策时,永宁侯也不会去征求他的意见。原想着,儿子不行,孙子行也可以,谁知道许葳所出的儿子,也是个性情柔弱的人。侯爷是看好许棣,只可惜这长孙身份上差了些,偏偏是唯一的庶出。
许棣想了想,猜测道:“祖父,是不是有人打咱们家产业的主意?”
永宁侯冷笑两声:“已经不是打主意了,人家这是打算来明抢了。下午咱们家染坊新染的布料,被人使了坏,拿水泼了。”
许棣咋舌,这么简单粗暴的法子,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
永宁侯接着道:“这个染坊虽然不是咱们家最来钱的铺子,可每年也能挣不少的银子,这一批布料还是兵部定的,是打算要给将士们做过冬袍子用的。现在,唉!”
许棣皱着眉问:“祖父,已经初冬了,为何将士们过冬的袍子还未做好?这批布料要的如此之急,为何偏偏是咱们家染坊拿了下来?京城里的染坊有好几家,咱们家的染坊,还不是规模最大的。”
永宁侯急躁的说:“这订单不大,我们接是绰绰有余了,但就这么百十匹的布料,还被人用这么简单的手段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