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里再怎么赞赏,邵泽坤脸上都是那样平静的语气,在她桌旁坐下,并没有询问她现在身体到底有多不适。
缓解服用烈阳首之后的痛苦是她应该完成的任务,也是她必须做到的事情,毕竟这是跟她的性命息息相关的,并不是他这个师父的职责。
“我让你去看的手札你都领悟了吗?”
说话间,路秦川也从外面走了进来,就坐在桌子另一边。
这些锻炼他以前也经历过,邵泽坤的手札他也看了。
只是他看的时间要比沈纤月早得多,有充足的时间对其了解,要求也没有沈纤月现在的这么苛刻,现在几乎已经领悟了,所以今天才能跟来看看沈纤月的进展。
他很早之前就感受到了沈纤月精湛的医术,没想到对于毒术也是一样的了解。
不过今天来,他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因为对于手札内容的感悟比起研究剧毒来,难度几乎是不相上下的,现在沈纤月两种任务同时进行,难的不是一星半点。
正在出神间,他听见了沈纤月略显虚弱的声音。
“你问吧。”
邵泽坤只是看她一眼,随口问了一个问题。
“萳木蕊和云藤的生长习性,药物特征,以及其医用价值。”
别看只是这么简单三个断句,邵泽坤对它们的记载更是长达整整三页,而且因为这两种药都极其罕见,更关键的是长得十分相似,经常会被人误用,甚至有时候能用其杀人于无形。
沈纤月虽然身体因为烈阳首的原因有些不太舒服,但脑子还是十分清醒的,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自然是成竹在胸。
根据他的手札进行总结之后,沈纤月还补充道:“萳木蕊如果用量确保精确,可以用来解云藤毒。”
邵泽坤的手札是没有相关记载的,这是沈纤月自己的经验,或是说,她以往学习到的知识。
能记住这些足见沈纤月的天赋,更体现她认识事物之深,这样一个人才,仿佛天生为此而生。
邵泽坤又挑选了几个问题,沈纤月的反应都很快,对于很多答案几乎是倒背如流。
不过就算她再怎么有天赋,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把邵泽坤这么长时间以来的记录都记下来,并且还要加上自己的感悟。
她能做的只有通读并且尽量记住,但难免还是会被问到没有头绪的问题。
“何毒、何种人,何种程度能以人血为引而渡药,何为药引,何为渡药,药引者何时成为毒器,药引可渡何种毒?”
这种以血渡药救人或毒害人的方法很少见,因为很少会有合适的药引,也很少能有大夫能够很好控制它的度,往往救人不成或是“毒器”未成便先丧己命。
但即使这种方法难,也可以成为很多治病的终极之法,而他所培养的毒更是世间罕见,若能成功,绝对会造成极大的轰动,甚至有可能会引起大规模恐慌。
但是沈纤月确实对这个问题没有很深的了解,也没有办法给他一个很好的回答。
她沉默下来。
翻看着沈纤月关于烈阳首记录的邵泽坤抬头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