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陆云卿也直犯嘀咕,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陆一舟咳了声,“还不快见过相爷。”
陆云卿乖巧向李晋珩行礼,“见过相爷。”
李晋珩朝她肃然拱手,“今日犬子糊涂,惹出天大的祸事,多谢陆二小姐施以援手,若非陆二小姐及时察觉出不对劲,今日之事怕是更加麻烦。陆大人教女有方,实在是让李某惭愧。”
陆一舟虽不赞同女儿家抛头露面,可见李晋珩如此说,脸上神色也缓了缓,又道,“她年轻识浅,当不得相爷如此夸赞,将此等大事交之于她,下官着实是有几分担忧。”
陆云卿心里一动。
什么大事?
赵玥娥耐不住性子,问道,“李相,陆大人,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能否说个明白?”
李晋珩也不含糊,道,“犬子糊涂,做了错事,竟引了贼人入寺庙,还害了那许多文人与宋家姑娘,更糊涂的是,他竟不知道那些人的具体来历,只知道这些人是他通过一红颜知己寻出的,如今那红颜知己已下落不明。”
赵玥娥皱眉,“哪里来的红颜知己?青楼花魁?”
“也不算,那只是一书斋里的侍茶侍女,无亲无故,一直都住在书斋之中,从不外出,却不知怎的,竟与犬子成了知己,引的他犯下大错,如今说那些也无益处,只愿及时救回那些文人,以免彻底铸成大错。”
李晋珩声音不急不缓,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大事,神色冷静到漠然。
陆云卿却已了然,“李相的意思是,想让我进书斋打探消息,好找出蛛丝马迹,好顺藤摸瓜,将人救回来?”
陆一舟望向陆云卿的眼神里含着一丝诧异。
他知道次女天资聪颖,却不想自打她回了盛京城,行事见识愈发不凡,不对,似乎自她娘祭辰时,她便有些不一样了。
李晋珩笑了笑,望向陆云卿的眼神含着几分欣赏,“你这丫头,果然与你娘一般聪慧。”
陆云卿微微皱眉,微微摇头,“晚辈还是不明白。”
不过一间书斋而已,以李家的本事,想要什么查不出来?何必要让她去帮忙?
楚宸锡却忽的道,“李大公子去的,莫非是德阳街上的一品阁书斋?”
陆云卿目光一闪,终于反应过来!
一品阁书斋背后不是旁人,便是拢湖之上船屋之内的那位,传说那位有呼风唤雨之能,更有万般变化,三十年前先帝临终之时,竟赐了他为国师。
不过那位虽得了国师之位,可素来少管大雍国事,唯一与大雍有所牵连的便是一品阁,号称藏尽天下书,是文人雅士梦寐以求的读书之地,但一品阁要求极严,哪里是普通人想进便进的?
便是李相宜这等盛京城中有名的才子,也是今年才得了名额,谁知才进去没多久,便惹出这么大的祸事。
国师之名太盛,怪不得李老相爷投鼠忌器。
楚宸锡望她一眼,平静的道,“一品阁的规矩,即便能入书斋读书,每日也不过五个时辰,而且只能在原地不允许走动,自有人将要看的书送到眼前,唯有侍茶侍女可以随意走动。”
他微微一笑,愈发显得温润儒雅,“一品阁的规矩,十二个侍茶侍女缺一不可,如今缺了一个,自然是要找人替补上去的,李相这是想让陆二小姐入一品阁做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