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侍女模样的女子俏生生的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下陆云卿,声音清脆如黄鹂,“你是来做什么的?”
陆云卿心里打鼓。
都说一品阁极难进,但凡能进入此地读书的,都是状元之才,而且进这里面做侍女,更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虽然通一些,可她自己也心知肚明,除了几手能拿得出手的曲子诗词,真论文名,她还比不上陆云萝。
她咳嗽了声,“我是来做侍女的。”
考就考吧,大不了拉小十七作弊。
那侍女眼睛一亮,“可识字?”
陆云卿被她问的愣住,迟疑了下,道,“识的一些。”
难不成要考解字?
侍女又欢喜起来,“那便进来吧,恰好舒文也不知去了何处,缺了一人,我们正愁什么时候有人上门来呢。对了,我叫知华。”
陆云卿听的不大对,没忍住,问,“做侍女这般容易?不是说要考琴棋书画吗?”
知华是个性子爽朗的,笑道,“那都是故意说给外人看的,否则不是什么人都敢往一品阁里奔了吗?阁主说了,只要模样出挑,又识得几个字,不是睁眼瞎,就成了,最重要的还是一个缘分。”
“……何谓缘分?”
“舒文走了,咱们刚缺了个人,你便来了,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这缘分还真是草率。
知华拉着她往前走,“你想住哪里?你本该是住舒文的屋子的,可她走的急,屋子还没收拾好,你要不换别的屋子住下。”
陆云卿正愁没办法打探,忙道,“我就住那间屋子好了,不必费心,多谢姐姐了。”
知华一笑,“瞧你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原来也是好说话的,这可好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云萝,我叫云萝。”陆云卿坚定的道。
几个街区之外,陆云萝重重打了个喷嚏,旁边嬷嬷忙道,“大小姐,可是凉着了?”
说着,望了眼旁边还捧着酒壶不撒手的樊琳儿,眼底闪过一丝嫌恶,“其他小姐都回家了,咱们要不要让人送樊小姐回去?夜也深了。”
陆云萝望了樊琳儿一眼,心底着实有几分恼,“送她回去吧。”
她今日刻意陪着樊琳儿陪了一日,本以为多少能套出些许话来,却不知道樊琳儿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竟一句话也没打探出来,明明是薄酒,她也不知发了什么疯,竟将自己灌的酩酊大醉,只差没发酒疯了。
两个仆妇忙将樊琳儿扶了起来,樊琳儿力气不小,竟将两个仆妇都推倒在地,踉跄了下抱住陆云萝,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苏明洋,你这个坏蛋!我都这样厚着脸皮了,你还想怎样!”
陆云萝僵在那里,脸上笑容几乎有些撑不住,“樊小姐,你认错人了……”
樊琳儿恼道,“陆云卿!你说他是你哥,你让我放心去试一试!可、可是……你知不知道,苏明洋就是个傻子,就知道惦记着你……明知道你当他是亲哥,他也惦记着你……”
陆云萝如遭重击,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喉咙口,甚至连樊琳儿什么时候从她身上滑下去都不知道。
“大小姐?”旁边嬷嬷担忧的望着她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