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瑜一动不动,任着几个兵士将他团团围住,推搡着就往前走,走了不到两步,忽的有人纵马奔来,那人一人戎装满脸路腮胡子,大声喝道,“我看谁敢!”
陆云卿盯着来人,心口一跳。
樊令远怎么来了?还这么护着这个姓裴的年轻人?
樊令远不止是自己来的,还带来一队兵士,那些兵士都是久经沙场之人,光是站在那里便满身杀伐之气,原本还有些嘈杂的环境登时静了静。
樊令远望向裴瑜,道,“瑜哥儿,你给我滚过来!”
裴瑜怔怔望着樊令远,面上却露出痛苦之色,他闭了闭眼,好一会才道,“樊叔,此事因我而起,便由我了结,便让我随他一起去吧。”
樊令远性子暴躁,大骂道,“你放屁!你过来不过来,再不过来,老子让人捆了你!”
楚宸锡却微一皱眉,“怪不得,原来是他。”
陆云卿立刻望过去。
楚宸锡却一笑,慢悠悠的道,“想知道?”
陆云卿当机立断的回头。
她身边还有一个樊琳儿,有什么她不能问樊琳儿,何必求他。
楚宸锡见她如此果决,一时也有些哭笑不得,叹一口气,道,“你可听说过樊令远在入朝为官前是山匪出身?”
陆云卿也听过此事,“嗯?”
“樊令远性子凶悍,当年他当土匪时,朝廷费了一番功夫,后来还是一个裴姓的小官出面劝降,入山三年苦口婆心,好不容易才说服了樊令远让他下山,也因为此,两人结为莫逆,但樊令远虽然归顺,但性子暴躁,也是那裴姓文官三番两次救他于水火,后来更是为了他得罪朝臣,死于非命。”
陆云卿若有所悟,“所以,这裴瑜便是那文官的血脉?”
“是,听说这裴姓文官也是云州城的望族,他死了之后,他的妻子便重回故里,樊大将军这些年一直驻守在此地,也就是为了这娘俩。”
楚宸锡想起什么,突然又笑了笑。
陆云卿诧异望他,“你笑什么?”
“有人说,樊大将军一直留在此处,就是为了那位裴夫人,所以一直不肯离开,连带着裴家老小都不怎么待见樊大将军,倒是这裴瑜极为敬重樊大将军,两人关系极为亲近,如今裴瑜出事,怪不得樊大将军及时赶过来了。”
陆云卿微一皱眉。
秦朗是知州,樊大将军又是驻军,两人闹起来,怕是这云州城也要掀起许多风云来了。
果然,秦朗见樊令远出面,面色大变,怒道,“樊令远,裴瑜是杀我女儿的凶手,你居然敢包庇他!你好大的胆子!”
樊令远骂道,“放屁!他好端端的在画舫上,身边全是人,他怎么杀人!”
“就算不是他杀人,此事也与他脱不了干系!他身上的箭头,就是证据!”
“放屁!什么证据!这兵器到处都是,我还说是你存心诬赖他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惦记着裴家那老宅子,说不得就是你故意的!”
陆云卿虽然没有与樊令远打过交道,可听着樊令远的话,也觉得这位实在是有些胡搅蛮缠了,怪不得之前能去当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