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冷冷望着樊令远,神色讥诮。
“你以为我会相信?”
他嘲讽一笑,“的当初如果不是他巧舌如簧骗了我的祖父,我祖父与我父亲何至于落得如此地步,他们本就是最高贵最纯正的血脉,如果不是你们这些奸邪小人使那一出离间计,我们这一族何至于覆灭?”
樊令远冷静的道,“我知道你说什么都不信,可你也不想一想,当初的南疆大王心性残忍多疑,既然决意要让你这一族覆灭,怎么可能容你这正统血脉逃离?”
不等空无说话,“你真以为,就凭着南阳长公主就能救了你?她虽是镇国长公主,可她驻守东南一地,即便有心救你,也鞭长莫及,如果不是裴大哥故意放你走,你以为你真的逃得了?”
空无嘴唇微微翕动,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果真编的好词,当年人都已去了,随你怎么说便是了。”
樊令远定定望着他,粗猛脸上难得的凝重,冷道,“你也在南疆长到十来岁的,应该知道土司府有一规矩,土司继位时都会得到前任土司的手札,手札上都会记录前任土司府的大事要事,这等私密事情,自然会记得。”
顿了顿,他继续道,“虽说当初你祖父这一脉的覆灭,其中有我等推波助澜之功,可当初最关键的证据可是你们南疆人送到我们手上来的,只是借由我们的手交到当初的南疆大王手上而已。”
“胡言乱语!”
“我没有胡言乱语,你若不信,便去南疆寻那手札看一眼,再不济,秦家还在,你问秦朗便是。”樊令远望向空无,神色有些复杂,“不过我是真的没想到,南阳长公主居然肯让你过来。”
这句话说中了所有人的心思。
众人俱沉默一瞬。
即便陆云卿这对过往一知半解的人,也大概猜出空无在南疆身份贵重,说不得甚至能够角逐南疆土司的位子。
换言之,如果空无真的得了南疆土司的位置,这婚约自然不作数。
陆云卿终于明白为何南阳长公主执意让空无过来了,原来还是藏了这么一记后手。
空无慢慢一笑,笑容嘲讽,更像是自嘲,慢慢的道,“长公主殿下自然是更心疼女儿的,至于我,也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可怜虫,自然是可以随时舍弃的。”
不等众人反应,他望向楚宸锡,“四皇子殿下,怕是早就猜到了吧,否则您怎么能容我留在此处。”
楚宸锡一笑,笑的文质彬彬斯文儒雅,半点威慑也无,道,“多少猜到一些。”
空无嗤了声,抬眼望向还是一头雾水的裴瑜,森然道,“郡主到底在何处?你还不老实交代!”
裴瑜回过神,下意识往樊令远方向靠了靠,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再不济,也不会与一个小姑娘作对,况且……”
陆云卿接口道,“他之前救过郡主,他若早知道郡主与你的关系,他何必救她?”
“对对对!我救她的,我如果真的要杀她,何必要救她!”裴瑜忙道,“我杀她做什么,她可是郡主,我杀了她,对我有什么好处!”
“不是你,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