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洋动作一顿，望住她，“怎么了？”
樊琳儿望着重重又诡谲的山影，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祥预感，咬着唇道，“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这山里有什么不对。”
苏明洋虽然也在南疆驻守过几年，但一直都是在渭水之外，鲜少进入这片土地，但也知道这片土地民风诡谲，极为特殊，不能以寻常常理度之的。
他微一皱眉，立刻问，“哪里不对？”
樊琳儿咬着唇，“说不出来。”她望着掩印在夜色里的苍茫山林，心里那股陌生的感觉又涌了出来。
说起来她不过三年没来这里，怎么会如此陌生？如此陌生，只有一个可能。
她立刻拉住苏明洋，“山里的阵法变了。”
苏明洋脸色微变，环视周遭，可他不精通这等玄黄之术，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道，“可要紧？能不能过去？”
樊琳儿望了他一眼。
苏明洋立刻看出樊琳儿眼底的为难，他当机立断，“我再下山抓个人回来。”
樊琳儿拉住他，“你知道去抓谁？而且这山里的阵法多变，就算你找着了人，时间怕是也来不及了，说不得还会打草惊蛇。”
“那怎么……”
一个‘办’字还没说出口，樊琳儿却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望了他一眼，“你闭上眼。”
苏明洋一怔，“什么？”
樊琳儿咬牙，“让你闭上眼就闭上眼，我现在要脱衣服，你再看着我，你是不是想娶我？”
苏明洋瞠目结舌，“你在说什么？你脱衣服做什么？”
“闭上眼！”樊琳儿叫道，此时月色正好，少女仰面望着他，面上满是红晕，显然是羞涩难堪到了极点。
苏明洋心口一动，条件反射的闭上眼，随即当真听见旁边窸窸窣窣的轻响，还有隐约环佩交击的声音，似乎是旁边樊琳儿真的开始解衣服了。
此时夜色如墨，空气却极为清冷，空气中是山林间特有的的草木气息，只是如今的草木气息里，仿佛夹杂了一点甜而不腻的香气，像是花香，又似乎比花香更加浓郁。
一想到这气息是如何来的，即便苏明洋也口干舌燥，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随即便觉得手被人握起，少女掌心发烫，似乎还隐隐战栗。
他一僵，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手一痛。
她竟用力狠狠掐了下她之前咬的伤口，用力之狠，几乎让人觉得她与他有血海深仇一般。
这么一痛，他所有的念头登时烟消云散，哭笑不得，“你这又是做什么？”
“别发呆。”他听见樊琳儿道，“你、你拉紧我了，我现在用的是三姑姑教我的法子，我也是闭着眼睛感知周遭一切的，你要是走丢了，我可真的没办法去找你了。”
苏明洋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你确定你三姑姑没有骗你？我从来不知道认路是需要……”
两人靠的极近，苏明洋是习武之人，反应又比寻常人更灵敏几分，他几乎能感觉到身边年轻女子清冷而甜美的香气，偶尔相触，便是发凉的肌肤，细如陶瓷。
别说是睁开眼，苏明洋简直都不大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