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所谓的风平浪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预兆,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又会发生什么。
“轰隆!”
伴随着一阵雷鸣,水面波纹剧烈荡起,一条碗口大小的巨蛇划破水面翻涌而起。
沈虞娇下意识趴在岸边,屏住呼吸,警惕地看着那条迅速朝东边游走的蛇。
莫不是它发现自己到嘴的猎物没了?所以才倒回去寻找?
想到巨蛇去的地方应该是他们来时的方向,沈虞娇拧紧的眉宇中浮上一抹担忧。
巨蛇离开后,一切归于平静,沈虞娇看向那还荡着波纹的湖泊,一咬牙,潜进了水中。
江宿敌说过,偷天换日的阵眼在湖底最深处,沈虞娇不敢有任何耽搁,屏住呼吸,往深处游去。
湖水包围着沈虞娇,她只觉得浑身冰凉,越往深处游,就越不见黑白,沈虞娇心中开始彷徨起来。
就在这时,手无意碰到水底的一处礁石,手腕被划出一道伤痕,鲜血源源不断地流出。
沈虞娇脸色微变,担心将巨蛇引来,不由加快了动作。
很快,在湖中心,她见到卡在两块礁石中的镜子,目光微闪,快速游过去将其拔了出来。
只听一阵轰隆,镜子应声而碎,整个湖水也剧烈颤抖了起来,沈虞娇不敢有任何思索,拿着残留的镜子把手,拼命地往回游。
而就在此时,一道巨大阴影覆盖下来,沈虞娇一脸惊惧。
不好,那巨蛇回来了!
她正想对策,一只手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狠狠一扯,她便落到了一个冰冷的怀抱里,紧接着,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等沈虞娇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似乎在一处木屋中,她刚想起身,脑袋剧烈疼了起来。
这时,诸葛云松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无奈。
“皇上,你这是何苦?无日峰险峻陡峭,内里更是机关重重,若您出了事,老朽可是耽搁不起啊。”
待沈虞娇好受了些,这才看着诸葛云松问:“老师,在无日峰上,是您救了我?”
诸葛云松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将药搁在沈虞娇的床头说道:“老朽年龄大了,哪有那个本事上无日峰?是江国师将你送回来的。”
想到江宿敌遍身鲜血,背着沈虞娇步履阑珊地爬上五台山,饶是他,也有些迷茫。
毕竟,他当初就是知道江宿敌包藏祸心,其身不正,才同皇上决裂的。
按理说,江宿敌只是将皇上当做傀儡,可又为了她,险些付出这条命,一时间,他倒是有些不明白了。
沈虞娇有些不敢相信,而且……江宿敌不是已经被下了软筋散?如何救得了她?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诸葛云松抚着胡子叹了口气:“他就在你隔壁房间,等你康复了,就让他来告诉你吧。”
沈虞娇知道诸葛云松向来不喜江宿敌,也没再多问。
诸葛云松说,沈虞娇的四肢许多地方都有划痕,就连裹身的软甲也没有得到幸免。
沈虞娇本来担心墨景离等人会发现她的女儿身,正欲开口,诸葛云松便道:
“江宿敌带你上来时,爬的另外一条路,你昏迷了一整天,墨家那小子想来看你,被老朽以医治时不容打扰为由,遣下了他。”
沈虞娇眸光闪动,不无感激地望向诸葛云松:“老师,谢谢你。”
诸葛云松一愣,旋即笑了笑,摆了摆手:“不管怎样,你我也曾有过师徒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