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夫人一拍椅子扶手说:“没想到啊,苏温言因祸得福,不但免了死罪,还高升了。”
“如今事情已经平复了,朝上不许妄言天香楼事件,那个卖唱女子之死,大家都忌讳莫深,刚才儿子进来的时候,听冯浅说要去天香楼找香浮求证,人都死了,求证什么?难道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到时皇上下旨再查,冯府牵连其中,后果不堪设想!”
大家都是心中一凛,联想到苏府差点被满门抄斩,都生出了害怕。
冯清伸长脖子说:“爹爹,不是女儿想把事情闹大,而是二妹妹她想闹大事情!”
冯浅向冯远伯解释:“大伯父,您最公正严明了,我最尊敬的就是您了。父亲驻守边境,出发前就叮嘱我,遇到不公平的事,一定找大伯父主持公道。大姐她硬要说她当时在兰花荟上弹奏的破阵乐,是我故意找人拿琴谱回来引诱她。这是真是冤枉我了,所以我想才想去天香楼找香浮求证。不曾想,这个女子竟然是敌国之人,万幸、万幸,没有牵扯到冯府。”
这么大顶高帽盖过来,冯远伯捻着长须,唇边微微上翘,很是满意冯浅的赞誉。等她一说完,冯远伯就说:“琴谱的事情,谁对谁错根本不重要,就这样过去了,不许再提!”
“爹!”冯清听见父亲没有帮她,心里委屈,跺了一下脚。
冯远伯皱眉喝道:“不许胡闹,这事不许再提,听到没有?”
冯清委屈地撅起嘴角,不情愿地说了声“是”。
冯远伯看着冯浅,表情严肃:“虽然琴谱的事情不许再提,但也是因你而起,清儿不知情的情况下弹奏了禁曲,真要被问罪,整个冯府的人都逃不掉,你也在列,以后不许惹是生非,兄弟姐妹之间要相亲相爱。”
冯浅垂眸低眉,很温顺乖巧地说:“大伯父教训的是,浅儿谨记在心。”
“你们几姐妹都下去吧!”冯远伯对着她们挥一挥衣袖。
大夫人见丈夫支走女儿们,显然是有事情要说,等她们几个走了后,便问:“老爷,有事吗?”
冯远伯点了点头,从衣袖里拿出一份请柬,递给了冯老夫人。
“母亲,今日儿子下朝,遇见了恒亲王的仆从,他给了儿子这份东西,说他在城外购得一处庄园,依山傍水,种满了桃花,风景甚好,想邀请府中的女眷,到庄园上游玩,住宿。”
“哦,恒亲王想邀请府中女眷去他庄园游玩?”冯老夫人不觉眉头一挑,和大夫人互相交换眼神。
京中谁不知道恒亲王喜好女色,突然下请柬邀请,必定不怀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