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眼下只能忍了这口气,狠狠地剜了冯浅一眼,就指挥丫鬟妈妈把魏永进抬走。
大夫人临走时,对冯浅冷笑一声说:“二小姐长大了,不得了,大伯娘还真的不能把你当小孩了!”
冯浅盈盈一笑道:“多谢大伯娘赞扬。”
平远伯夫人是最后离开的,她走了两步,忽然又回转身,对冯浅说:“谢谢冯姑娘当日对小儿的指点。”
她指的是香浮被杀,苏温言揽下罪名,直接让父亲绑上庭请罪之事。那一次,苏温言险中取胜,逃脱了死罪,还被皇上嘉许,官升了一品。苏温言事后跟母亲透露,故此平远伯夫人这次来,实则是想找机会多谢冯浅。
“举手之劳,苏夫人不必言谢。”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但凡苏家能做到的,绝不推辞。”平远伯在京城颇有势力,能得到平远伯府的支持,显然,平远伯府对冯浅的出手相救感激不尽。
冯浅还礼道:“有心了。”
***
南院。
魏永进躺在床上,不停地叫着痛,一声接一声。
冯府的专用大夫陈大夫一脸凝重地替魏永进把脉、检查伤口。
魏夫人在旁边心急如焚:“大夫,我儿子伤势怎么样了?”
不等陈大夫人回答,魏夫人就急急对魏永进说:“儿啊,你哪里痛啊?”
“娘啊,我这个地方好痛啊。”魏永进指了指下体。
魏夫人心惊肉跳,这个可大可小,她声音都变了,一叠声问陈大夫:“大夫,我儿子说这个位置痛,你赶紧检查到底怎么回事!”
陈大夫说:“夫人稍安勿躁,我这检查。”
由于这个部位涉及私隐,陈大夫把她和大夫人请出了屏风后。
魏夫人双手不停地搓着,人走来走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要是进哥儿有什么闪失,我非撕了冯浅不可!”
大夫人也是心急,她知道魏永进被打伤,没想到会伤到这个部位。要是严重的话…….
她压根不敢想下去。
魏永进的痛叫声不绝于耳,陈大夫不停地唤他随从拿着针灸包、草药进去。
魏夫人、大夫人帮不上忙,只能在旁边干急。
大半个时辰后,魏永进的叫声才低了下去,变成了哼哼唧唧。
陈大夫这个时候才从屏风后转出来,抹了抹额头的汗。
“我儿怎么样了?”魏夫人焦急地望着陈大夫。
陈大夫回身看了一眼魏永进,又看了看魏夫人,欲言又止。
“陈大夫,有话不妨直说。”大夫人说。
“两位夫人,请借一步说话。”
大夫人和魏夫人互相望了一眼,知道事情严重了。大夫人说:“陈大夫,请到侧厅说话。”
大夫人屏退丫鬟,三人来到侧厅。
魏夫人紧张地问:“大夫,我儿伤势如何?”
陈大夫犹豫一下,说:“魏少爷身上的伤并不碍事,用药之后,休养半个月,定能恢复,但是……”
“但是什么?”魏夫人的心都提起来了。
“陈大夫,有事快说,别吞吞吐吐。”大夫人不耐烦了。
“魏少爷他下体的肾囊受伤严重,一时间难以恢复,即使日后恢复,恐怕,恐怕……”陈大夫看了眼魏夫人,避开她的目光,说,“恐怕不举……”
不举就意味着不能像个男人,不能传宗接代,那魏家不等于绝后了?
魏夫人几乎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幸好大夫人扶住了她。
大夫人厉声道:“陈大夫,此事非同小可,你有没有诊断清楚?”
“在下已再三检查诊治,如若夫人不相信在下医术,可以再寻名医诊治。”陈大夫不敢看大夫人脸色,拱手道,“夫人,在下还有要事,先告辞了。”
陈大夫是京中名医,常年替冯府上下看诊,大夫人深知他的医术高明,连他都说魏永进不行,那就真的不行了!
魏夫人不相信,气愤地说:“一定是庸医!医术不精,居然说我儿不举?我呸呸呸!姐,赶紧找名医,给进哥儿医治,快、快、快!”
大夫人叹气道:“妹妹,这陈大夫有口皆碑,技术媲美御医啊!”
魏夫人一呆,退后两步,说:“不可能,不可能!进哥儿不可能不举!一定是冯浅这个贱人,用了什么东西砸伤了进哥儿!这贱人,我要她死!”
西院,冯浅刚坐下来,不知怎么的,猛地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