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巷五号的那所宅子,是她在铜镜里所见,这所宅子藏着一个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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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务府的太监已经过来冯府,给冯府带来了聘书、聘礼。
皇室旁支迎娶,内务府督办,按理恒亲王也要亲自过来,这样才显得对女方的尊重。
可是冯润突然闹了个未婚先孕,终究有违反礼法规矩,所以聘礼这些,本按亲王娶亲份例,现在都减半了。恒亲王被赶鸭子上架娶冯润,恼火至极,压根就不出面,也不来将军府。
将军府外,宫里的把聘礼一箱箱地往府里搬,太监在旁边唱道:“黄金一百两、白银一千百两、绸缎十匹、玉器十件……”
府外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大家一边看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听着太监唱礼品,都指指点点起来。
“皇家娶亲真气派啊,给这么多银子,黄金一百两,够咱们吃十辈子了。”
“你傻了,以为黄金一百两很多吗?去年恒亲王娶回来的那个王妃,黄金可是一千两,好歹是将军府的千金,恒亲王怎么如此小气?”
“你们有所不知,听说这个冯小姐,私下跟恒亲王在一起,肚子都大了,这不,眼看藏不住了,才急急忙忙成亲吗?”
“怪不得,原来如此不知羞耻。真是丢了将军府脸面。”
……
大夫人站在门口迎接,听到围观的人指指点点,气得要炸了,但是又奈何不得,毕竟嘴长在人家身上。
聘礼如此之少,显然恒亲王压根就不把冯润放在眼里,如果冯润嫁过去了,过的是什么日子可想而知了,她心里涌了无尽的悲苦和苍凉。
要想让恒亲王好好对待冯润,必定讨他欢心,让他欢喜满意才行。
可是,怎么让他欢喜满意?
大夫人正算盘着,眼前出现了一个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冯浅。
冯浅款款走来,先对大夫人行礼,接着道:“呀,三妹妹的聘礼送过来了,真多真华贵呀,恭喜大伯娘,咱们府里即将新添一位王妃了。”
大夫人听得心头刺激,她如何不知道冯浅在讥讽?
她冷眼瞥了一下冯浅,见她今日穿着很是朴素,衣服是普通的绸缎,花色简单,头上的饰物也一般,就一支白玉钗,整体看上去秀美干净,眼睛明亮,脸上带着笑容,笑得如此明艳。
只看一眼,大夫人心头就扭曲了,凭什么她就神清气爽、高高兴兴?
“二小姐,今日要去哪里?为何不向府里禀告?”
“三妹妹过几日就要出嫁了,这是喜事,作为姐姐,怎么也得送三妹妹一份厚礼,所以趁今日天晴,到街上珠宝铺子,为三妹妹添置首饰。”
“难得你如此有心,润儿真是幸福,有你这样一位好姐姐!”大夫人几乎是咬着牙,才说出如此违背良心的话,不这样说不行啊,门外那么多看热闹的人看着,总不能当众跟冯浅发飙失了仪态吧?
冯浅带着杜鹃出去了。
大夫人看着冯浅娉娉袅袅的背影,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
她忽然想到,恒亲王一直心心念念想得到冯浅,冯润出嫁,可以要求姐妹陪同,不如就让冯浅陪同,到时在喜宴上,在她的酒里下药,迷晕她,把她送给恒亲王。恒亲王一高兴,那么就会对冯润好,冯润在府里的日子才不会艰难……
想到这里,大夫人脸上浮起了阴森的笑意。
冯浅,你会死得很难看!
冯浅才不管大夫人心里想着什么,她今日有要事要办。
匆匆转了个弯,一条人影从围墙跳下来,对她恭敬行礼:“二小姐。”
来人是李静。
冯浅道一声好,就匆匆前行。
李静也不问,紧随其后。
杜鹃看见冯浅去的方向并不是繁华街市,而是往城外走去,就有疑惑了:“小姐,我们如今去哪里?真的替三小姐置办饰物作为贺礼吗?”
“到了你就知。”
冯浅到了城门口,花钱要了台马车,三人就直奔出城去。
不到半个时辰,就在一条能通过两架马车的小巷停下来。
一下车,就看到了粗壮朴实的马大牛早早在一座院子门口等着。他走来走去,不停地搓手,显得焦急惊惶。
看见冯浅到了,马上迎上前:“冯小姐,您可来了!”
杜鹃问:“马大哥,找我们小姐找得这么急,莫非袁云出事了?”
“不是……是……”
“究竟是与不是?你给个准啊。”
“哎,姑娘您先和冯小姐进去再说。”
待三人进去后,马大牛回头左右瞥一眼,然后迅速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