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润懵了,捂着脸颊,一时说不出话来。
冯远伯还不解恨,上前就想一脚踹过去。
“你疯了!”大夫人急忙扑上前阻拦,厉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冯远伯笑容狰狞,眼里凶光,好像一头猛兽,想一口把她们母女俩吃掉,“你们母女俩还嫌不够丢人吗?现在全京城都知道这个贱人勾搭恒亲王,未婚先孕,你让我脸面往哪里搁?我还是礼部侍郎!以后我说礼法规矩时,谁人能听?”
“你就知道关心你的脸面,你的仕途?你关心过润儿没有?今天发生的事情,你知道她多害怕吗?你可在殿上说过半句?当时如果润儿没把恒亲王说出来,你知道后果吗?润儿没准就是死!”
“死就死了!这么不干不净、不知廉耻、不守礼法的女儿,要来做什么?现在冯家祖宗十八代的脸面都给她丢光了!”
冯润听见父亲说出如此绝情狠毒的话,忘记了脸上的疼痛,哇的一声哭出来,撕心裂肺。
大夫人心如刀绞,没想到冯远伯这么绝情,她一边哄着冯润一边指着冯远伯骂道:“发生这种事情不是润儿想的,你净知道骂,可你知道润儿为什么会这样?谁造成的?是冯浅!是这个恶毒的贱人!今日如果不是强拽着润儿打马球,润儿和至于小产被发现?你不找冯浅算账,不为女儿讨公道,光顾着打骂女儿!你可知道,把她打伤了,有什么后果?她如今是恒亲王妃,皇亲国戚,你我见了都要行礼!”
大夫人说得倒没错,冯润再不堪,再让冯远伯颜面尽失,她如今的身份已是恒亲王妃,是要入皇室玉册,有名分的,是皇家的人,父母亲人见了都得行礼。
冯远伯明白这个大道理,脚在半空,踹不下去了。
打冯润,就等于打皇室的脸面,真要问罪,这罪名可大可小。
“皇亲国戚?”冯远伯嘿笑两声,“你旁人会当我们是皇亲国戚吗?你觉得恒亲王会认我是泰山吗?你觉得用这种手段得来的皇亲国戚,脸臊不臊?”
“你脸臊不臊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心里压根就没有女儿!明明这一切都是冯浅搞的鬼,你却不敢找她算账,我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是怕那个手握兵权的三叔!你怕他回来找你算账!可如果你再折磨女儿,我也不是吃素了,要是女儿少了一根头发,我就跟你拼命!”
大夫人豁出去了,扶着冯润站起来,冷笑着面对冯远伯。
“你疯了!敢要挟我?”冯远伯气得浑身发抖。
“许政君啊,许政君,我没想你如此泼辣!我真是看错你了!罢了罢了!”冯远伯心知跟她吵下去也没用,只会把事情越闹越大。他一拂衣袖,怒气冲冲地走了。
大夫人冲着冯远伯的背影呸了一声:“冯远伯,我也看错你了!没想到你利欲熏心、胆小怕事!现在还迁怒于女儿?”
“母亲,我可怎么办?”冯润眼见父母为自己大吵起来,又惊又怕,还有对未来的担忧,哭了起来。
“别担心,一切有母亲在。你现在最要紧,是养好身子,小产很伤身的。从今天起,你放松心情,为出嫁做准备。”大夫人抹去冯润脸上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