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袁云家有一块地,就在村口,靠山面河,风景极好。有一天有一个贵公子游玩经过这里,一眼相中了这块地,说风水甚好,要买下来建一座大宅,以做郊游休憩之用。
贵公子找到袁云父亲,出价一百两,想购买此地。袁父是村里的地主,拥有良田百亩,过得甚为富足的日子,对于这一百两,还真看不上眼。语言之间,对贵公子颇为不屑。
贵公子受挫,恼羞成怒,指挥家奴追打袁父。袁父身边的护院身手不凡,三下五除二把贵公子的家奴打趴在地,并将贵公子赶了出去。
此事过了没多久,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袁家院子突然失火,火借风势,很快就将袁家吞噬,全家上下十几口人,除了袁云的妹妹失踪外,其余包括两个护院,全部葬身火海。
事后官府派人来查看,认为了不小心失火造成的。事故现场惨不忍睹,村民也不胜唏嘘,摇头叹息。
过了不多久,村口属于袁家的那块地,就被人圈了起来,开始大兴土木建造宅院。
袁云一直在外游学,听闻讯息后赶回来,发现已经家破人亡,家里所有田地都被侵占,有家归不得。他听了村民说了父亲曾与一个贵公子发生冲突,心生疑惑,便去当地官府报案,但官府说已经查明原因,是袁家后院不小心失火导致的,不予立案。
袁云愤怒至极,跟官府争执,被官府治了一个蔑视朝廷、不守法纪之罪,当场棒打20大棍。
袁云心知官官相护,无法报仇雪恨,他打探到情况后,知道那位贵公子会时不时来宅院监工,于是趁某一天贵公子出现的时候,上前刺杀贵公子,岂料贵公子身边护卫众多,个个伸手了得。袁云还没靠近贵公子,就被按住狠狠打一顿,打得奄奄一息,随手扔进了河,命不该绝,他被路过的马大牛给救了。
马大牛认得是袁云,他是袁家的佃户,耕种袁家的田地,袁父仁慈,遇到干旱失收,也不催交粮租。马大牛感恩在心,所以把袁云救回家里,找大夫诊治。这次冯浅带着李静突然造访,李静身穿护卫服饰,又带着长剑,袁云以为对方发现自己没死,追上门,故此才出手自卫。
“抢夺民地,火烧民宅,官官相护,简直欺人太甚!”李静听完,拳头握得咯咯响。
冯浅倒是很冷静,她问:“那你是否知道这个贵公子姓甚名谁?有何背景?”
马大牛还没回答,一把虚弱的声音就说:“我那天潜入兴土动工的宅院,听见随从都唤他为少公子,而县吏的人则称他为纪都尉,对他很是敬重,似乎是一位大官。”说话的是袁云,此刻他已经醒来,听说了马大牛说起了自己悲惨的经历,悲从中来,眼泛泪光。
“纪都尉?”冯浅眉头微蹙。这里是京郊,是天子脚下地盘,京城中大大小小的都尉有十几个,光凭一个姓,难以推测是谁。“京城中,任职都尉的人很多,一时间,我并不清楚这个纪都尉是谁,可否有更详尽的信息?”
袁云凄然一笑:“小姐的好意我领了,县吏压根就不接手这件案,你一个女子,就算你知道是谁,又能怎么样?”他猜想冯浅想要帮助自己,可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对方连这边的县老爷都恭敬听从,想必是一位很大的官,如何帮得了他?
杜鹃在旁接口说:“这你就不对,我们家的小姐可是镇北大将军的千金。”
镇北大将军威名赫赫、骁勇善战、镇守北疆,大齐朝谁人不知?
袁云一愣之后,一个念头从心头涌起。他身体发抖,竟然挣扎着要起来,口中说:“冯小姐,请您为我伸冤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