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扭打在一起了。
但是,邓晖哪里是顾长生对手,很快就被打趴在地上。
顾长生一脚踩在邓晖的背上,喝道:“服不服?”
“不服!”邓晖大叫道。
顾长生脚上力道加重,邓晖吃痛,大叫一声。
“服不服?”顾长生再问一声。
“服了服了,好汉饶命,好汉饶命。”邓晖只得服软求饶,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向这两位小姐道歉。”顾长生命令他。
“对不起,是我错了,请你们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邓晖犹豫一下,忌惮于顾长生的武艺,他忍下了这份屈辱,道歉了,但是声音很低。
杨佩宁冷哼一声没说话。冯浅是怒啊,杜鹃为了救她,被邓晖的两个小厮打着了,这笔账,她得要算。
“大声点,我听不见。”
邓晖愤怒看着冯浅,这个女人,着实可恶!
他不吭声,顾长生厉声道:“听到没有,大声点,这位小姐没听见!”
“…..对不起,我错了…..”邓晖被迫着,闭上眼睛,忿忿地大声说。
“既然邓公子知晓错了,那我的婢女被打伤了,是不是要给些汤药费,才够诚意?”
邓晖懂了,冯浅要赔偿,他马上掏出一张银票:“给你!”
那是一张一百两银票。
冯浅接过来,笑眯眯地说:“邓公子出手真阔绰,谢啦。”
邓晖狼狈地离开茶馆。
一个小厮小心地问:“公子,您没事吧?”
邓晖脸色狰狞,一巴掌甩在小厮脸上:“不是说你武功厉害吗?爷被按在地上的时候,你死去哪里了?今日小爷的脸都丢尽了!回到府上,仔细你的狗命!”
小厮捂着脸颊不敢吭声。
另一个小厮战战兢兢地问:“公子,咱们要不回府禀告老爷,让老爷做主?”
邓晖又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还禀告我爹?是想我被打吗?爹最恨我在外面搞事!”
左右都不是,两个小厮都不敢说话了。
邓晖抬头看了看远处的重重楼阁,说:“哼,镇北大将军算什么货色,走,进宫去,我要找皇后姑母,让她为我报仇!”
他是皇后侄子,守宫的门卫认得他,听说他要来找皇后,自然不会阻拦。
邓晖直入凤仪宫。
皇后本来准备歇息一下,刚坐在榻上,听闻外面传宣恩侯二公子觐见,便道:“哦,他怎么突然进宫了?”
皇上以她身子不适为由,剥夺了她的后宫管理权,由丽妃暂代。这些天,凤仪宫冷清了很多,鲜有人探访。
自家侄子忽然进宫,皇后诧异了。
知画说:“想必是公子爷惦记着娘娘,给娘娘请安来了。”
“总算本宫没有白疼他一场。”皇后心里有一丝欢喜,毕竟这个时候,能来看望她,说明娘家人还是念亲情的。
皇后重新披上衣裳,出到外厅,一眼看见邓晖,还没开口说话,邓晖就扑上前,跪在皇后面前,哭道:“姑母,您可要替侄儿做主啊~”
“什么事这么慌张?”皇后愣了一下。
邓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把事情经过说一遍,当然,他肯定不会说自己调戏女子,被人路见不平揍一顿,而是他很有修养地邀请心仪的姑娘同座,谁知道对方不领情,出言讥讽,还把他揍一顿。
末了,邓晖哭着说:“姑母,我报上名号,说是皇后的侄子,对方竟然不把姑母放在眼泪,说皇后算什么,照打!然后就把我打了,您瞧,我的手臂都淤了一块。”他撸起衣袖,露出来的手臂,上面果然有一块淤痕,“姑母,他们目中无您,出言羞辱,罪大恶极,可得要狠狠地惩治他们才行!”
皇后听完,总算明白了,这个侄子是来找自己撑腰的。她又不是深宫中的愚妇,邓晖好色下流的本性早就知道了,这哪里是他所说的诚意邀请姑娘同座,肯定是强迫人家,结果被人揍了。被揍还不算,还把自己当成挡箭牌,结果被人羞辱了。
这段时间,烦心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太子还没解除禁足,光王上位,丽妃暂代后宫管事权,皇后这边简直是风雨飘雨,多少人都盯着,要挑出他们的毛病来,然后大做文章!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下,这个娘家的侄子,不但没有替自己分忧,还给自己闯祸?
想到这里,皇后的怒火嗖地窜上来,她冷冷地问:“那依你意思,该如何狠狠惩治他们?”
邓晖一听,以为有戏了,皇后要惩治他们,当即说:“姑母,把他们抓回来,先狠狠地打一顿,再关进大牢,然后把他们的家抄了,男的发配岭南,女的卖去红楼,谁让他们敢打我?”
旁边的知画听得直摇头,这个邓晖,真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不知轻重。
皇后耐着性子,语气冷淡地问:“哦,你要把镇北大将军和少府监一家抄家,是吗?”
“是,让他们眼里没有姑母您,您可是一国之母,高贵的皇后,他们对我不恭,就是对您不恭!”
“那你可知道,镇北大将军此刻还在边境驻守,你说要把他们抄家,男的发配岭南,这镇北大将军发配去了岭南,如何守卫边疆?”
邓晖顿时怔住了,他可没想到这一层,他满脑子只想着要折磨羞辱冯浅和顾长生:“这个,这个,没了镇北大将军驻守,还有左将军、右将军,咱们朝廷上武官多的是,也不在乎他一个大将军。”
“放肆!”皇后怒不可遏,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邓晖骂道,“国家朝政,边境安防,岂能由你指点?”
邓晖何曾见过皇后发火,平常皇后都是特别宠他啊,哪怕他在外面闯了很大的祸,皇后都会护着他啊。
上次他拦路抢了一个姑娘回家,姑娘的父母哭哭啼啼地闹到官府那里去,官府禀告皇后,皇后一声说一句“宣恩侯府的公子看中她,是她的福分,喊什么冤”,于是,识趣的官府就把这户人家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