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说的对。”冯远文也开口道:“大哥,眼下拖得越久,对冯浅越不利,再说府上的人一直在外头搜寻,这么大的动作,别人看到了也会猜疑的,不如就报官,让官府派人寻找,可比咱们有用得多了。”
冯滢站在二夫人的身后,低着头免得让人看出她翘着的得意的唇角。
冯浅被人掳走,这是她今日里听过最让人欢喜的事情。她什么都不想,就盼着冯浅也如冯清一样被人污了清白送回来,冯润已死,冯清已疯,加上冯浅失了身子,那从此以后,冯家的嫡女中就她一人独大了!
“不行,”杜鹃急了,“若是报了官,二小姐的名声就全毁了!”
“杜鹃,”二夫人一脸真诚,说话细声细气的:“我知道你着急,特别关心冯浅的下落。可是,到底是冯浅的名声重要还是性命重要?若是女儿家都为了名声反倒失去了性命,日后三叔三婶回来,也会后悔的。到时必定责怪你,没有报官把冯浅找回来!”
“二夫人,你怎么能诅咒二小姐?”杜鹃几乎要跳起来了。
大夫人看见这样,马上站起来,斥骂杜鹃:“小小丫鬟,居然对主子出言不慎?就算冯浅在此,也断不敢如此冲撞二夫人!要不是看在你护主心切的份上,早就拖出打二十大棍了!”
“好啊,合着大夫人瞧我不顺眼,现在就拖我出去,不用打二十大棍,直接就打死我算了,免得成为大夫人的眼中钉!”杜鹃索性也豁出去了。
大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没想到杜鹃居然也是个刺头,连命都不要,如果此刻打死她,不就把事情闹得更大吗?
“吵什么吵!这个时候还嫌事情不够乱吗?”冯远伯厉声喝道,他怒视杜鹃说,“作为丫鬟,你没有好好看着小姐,把小姐弄丢了,府上还没责罚你,你居然还发脾气,要生要死的?二夫人说错了吗?要是拖延下去,到时冯浅命都没了,还管名声干什么?”
杜鹃被冯远伯一顿斥骂,说不出话来,但又不认同他的话,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时候,冯贺站出来了,不紧不慢地说:“就算不报官,冯家的护卫现在在外头这么大阵势的找人,只怕明日就有人猜得出真相来了,到时候报官不报官又有什么区别?””
主谋是他,这个绑架他做得天衣无缝,到时报官,事情闹大了,冯浅不但没了清白,连名声都没了。到那时,应该是生不如死吧?冯清、冯润所受的折磨痛苦,到时就全部施加于她身上!
冯远文一向都是独善其身,他心里也不满最近冯浅的这些行为,这个时候便叹了口气,说:“冯贺说得对,府上的护卫到处找人,别人肯定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还是报官,让官府来做事吧,只是冯浅这个孩子,好好的,怎么就被人掳走了呢?这次庙会,那么多官家千金出来看花灯,她们都好好的,怎么冯浅就被看上呢?我看啊,准是三弟得罪了什么人。哦,三弟一直在边疆,常年不回京城,如果说得罪人,应该是冯浅了。她前阵子这么泼辣张扬,得罪的人可多了,数都数不过来。唉,女孩子人家,出什么风头?乖乖的呆在家,学习琴棋书画不好吗?现在可好了,飞来横祸,被人掳走了!不但她自己受罪,还连累了府上声誉。”
“行了行了,二弟别说了,没的让人心烦。反正这事左右都是要被别人知道的,眼下报官兴许还能让冯浅少受点苦,赶快报官吧。”
冯远伯一锤定音,但是眼里闪过一道精光。这段时日,大房接二连三地出事,搞得他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来,而所有事情都跟冯浅有关,早让他心里窝火到极点。这次冯浅被掳走,他可巴不得官府介入,然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最好还被毁了清白了,那样,大家的注意力就放在三房身上。有了冯浅做陪衬,他两个女儿的事情就没人关注了。
杜鹃一张嘴,又是丫鬟,哪里够大房二房说的?只气得紧握拳头,浑身发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个时候,冯滢又开口说话了:“不知道哪些人会把二姐怎么样啊。二姐生得这么好看,落在他们的手里……唉,可怜的二姐,你好惨啊…….”说完,她的声音都变,想要哭出来的样子。
但她言外之意很是明显,一群男人,看见一个长得这么标致的小姑娘,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这帮男人会对冯浅做什么了。
杜鹃听得热血上涌,忍不住大声说:“四小姐,你一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说这些话,不怕辱了身份名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