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浅当即说道:“并无此事,佩宁是知书达理之人,再说,我当日也在现场,本来约了一起去赏菊,奈何半途佩宁收到顾公子书信,说约宝湘楼见面,有要事商讨,根本无关男女之情,为何有此传言?”
杨夫人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说:“可巧儿说的跟你并不一样……”
冯浅心头一动:“巧儿现在何处?”
“她是府上林大管家的女儿,是一等丫鬟,她在现场受了惊吓,发起了高热,还胡言乱语的,林大管家怕她吓坏众人,就让她回乡下养病去了。”
冯浅眉头一挑,便又跟杨夫人说了几句,安抚了她。
临走的时候,冯浅再为杨佩宁点一柱香,暗中说道:“佩宁,你死得蹊跷,我断然不相信你会跳楼自杀,一定会找出事情的真相,替你报仇!”
管事嫲嫲奉杨夫人的命令送冯浅出去。
这一路走来,冯浅随意地问:“嫲嫲,那巧儿如今在哪里养病?”
嫲嫲说:“林大家在北郊置了一所庄园,用来养老用的,如今巧儿有点疯癫,她便安排在那里养着。”
冯浅点点头:“多谢嫲嫲。”
嫲嫲叹口气说:“冯小姐,说实话,老身也不相信小姐会做出如此有伤风化的事情,可如今众口铄金,加上小姐又去了,难以自辩啊。老爷不相信小姐,跟夫人起了争执,如今都不来夫人房中了,日日在姨娘那里,好不快活的。夫人可真是伤心。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白发人送黑发人,下半辈子如何是好?”
冯浅轻轻说:“嫲嫲不用担心,佩宁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能让她蒙上不明不白的冤屈。”
嫲嫲看着冯浅坚决毅然的神色,大为惊讶,这个不过是十五六岁的侯门少女,模样还很稚嫩,但说出来的话语,完全没有少女的不谐世事、天真烂漫,不免让人心头一震。
嫲嫲凝望冯浅片刻,再确定冯浅说话的真实,好一会儿,她朝冯浅深深一躬:“冯小姐如能做到,老身替夫人感激不尽。”
出了华国公府,冯浅看了一眼门前那只神情凶残的狮子,回头对杜鹃说:“你去找李静,让他去北郊查一查林大管家的女儿巧儿,到底是不是疯了。另外,去查一查她最近跟什么人来往。”
她的眼神越发的明亮,像是有一团火苗在燃烧:“宝湘楼的店主,有机会得会一会。”
***
“我摸呀摸呀摸,一摸脸蛋,脸蛋那个滑呀,二摸脖子,脖子那个顺呀,再摸胸口……”
幽暗的小巷里,有两个小厮,提着灯笼走过来。
后面走着一个中年男人,胖胖的,肚子都凸出来了,像驼着一个大圆球一样。此刻他正哼着一首小调,腔调里带着几分猥琐,笑得眼里发光。
“爷,今晚您特别兴奋,看来新来的青红姑娘,把您伺候老舒服了。”走在前面的一个小厮,侧头谄媚地笑着。
”那个当然。青红姑娘可是邓公子送过来的,真是人间极品啊。”这个男人说着,伸手摸了摸下巴的呼吸,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爷,我好像看到邓公子还送了一箱东西过来,那里面是什么呀?”另一个小厮好奇地问。
胖男人当即一巴掌甩过去,怒道:“这是你可以打探的吗?”
小厮挨了打,赶紧低头哈腰地说:“是小的不懂,爷打得对!”
胖男人哼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前面的幽暗的小巷,嘟囔着:“这条小巷怎么这般安静……”
就在此时,眼前忽然人影闪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啊”“啊”的几声,前面引路的两个小厮就已经倒在地上。
他大惊,喝道:“什么人?”
便在这时,眼前一片黑影罩下来,跟着脖子上一痛,就此人事不省了。
等他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密室之中,没有窗,不知道外面的环境,一盏油灯挂在墙壁上,幽幽的火光映出了密室的阴森。他正四处打量着,看有什么逃生路径。
这时,一把女子声音响起:“李掌柜,你可醒了。”
李掌柜侧头向着声音看过去,才发现右侧走过来一个白衣女子。这个女子年纪很轻,打扮得很素淡,头上只是插了一支素银簪子,别无其他饰物。她长得并不算出众,但是五官清秀,那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幽幽地蕴含着一股威严与杀气。
李掌柜看得心头一跳,他并不认识她,可是看她的第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上害怕。
“你是谁?居然敢把我囚禁在这里?小心我报官抓你!我可是认识很大的官!”李掌柜大声说着。
“李掌柜,你认识的官再大,他也无法来到这里把你救出来。”少女的声音很娇脆,但是说出来的话带着冷冽。
少女的身后,走出一个高大的男子,这个男子上前就一脚踹过去,把李掌柜踹得翻了个劲头。
李掌柜痛得咳嗽几声,勉强爬起来,看清楚男子模样后,大惊道:“你你你不是顾侍卫吗?你居然敢绑架我?你活得不耐烦了吧?”
没错,这个男子就是顾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