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金山看着怼他的人颇为不服气。
“哼,管你屁事,主人家都没撵我!”陆金山把刚上来的虾倒了半盘在他带的纸包里,“就是陆珩那小兔崽子也不能撵我,我是他大伯!”
“大伯,您还是走吧,我看您在这影响大家食欲。”秦安安上前来,捏住陆金山的手指,拽着就把他扔了出去。
陆金山一家人被轰了出去,大家吃饭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席间大家都在鄙夷这个人的无耻,毕竟之前陆金山他们家跟陆珩家几乎已经是撕破了脸皮,没想到他们还是舔着脸来了。
只是宴席的第二天,就有几家平日里跟他们交好的村民找了过来。
“陆珩啊,你看要不我们几家的地放在你名下吧,”淳朴的笑容挂在他们的脸上,“你也不用管,我们自己种,每年还给你这个数,怎么样?”
为首的那个给陆珩比划了一下。
“这个事,现在不好商量,我过几天要去省城参加省里的鹿鸣宴,不如一切等我回来再说,您几位看怎么样?”
“这也就是一件小事,我哥那个村里举人也都是这么干的。要是你嫌价格低,我们还可以商量,只要低于赋税就好了。”那村民似乎还不死心,揪住陆珩的袖子晃了晃。
陆珩有些无奈,只能解释:“主要是这两天家里事忙,也不好详细商量这个事,还是等我从省城回来再说吧。”
见陆珩不同意,但是也没有拒绝,毕竟今日不同往昔,陆珩现在是举人,他们这些白丁也不好逼迫他,讪讪的都回去了。
“你怎么不同意呢?”秦安安看人都走了才问陆珩,“这不是好事吗?还给咱们钱?”
“你不奇怪他们为什么要给咱们钱吗?”陆珩并不生气,走到桌边坐下,拿杯子倒了两杯水,示意秦安安坐下听他说。
秦安安坐在他对面,拿起新换的茶杯,不明所以的看着陆珩。
“他们是想规避赋税,举人名下可以有几百亩地免除赋税,”陆珩笑着对秦安安说,“这下明白了吗?他们为什么要给咱们送钱。”
“可是……”
秦安安自然是不缺这些钱,但是她还是不很明白陆珩为什么拒绝。
“这是给考生的一些优待,但是我们不能钻国家的空子,与国家争利,不是让国家平白烧了几百亩的赋税吗?若本来这些土地就是我们家的,那也不算什么,只是如果所有举人都钻这个空子,时间久了,就会滋生出一些贪腐。”
“可是但就你一个人,别人却不一定这么想。”秦安安脸上有些调侃。
想她当时看书的时候,陆珩可不是这样的。
他在毁容之后一蹶不振,本来是想了却余生,只是后来一切变故,加之老母和一双儿女惨死,整个人都十分阴鸷,无时不刻不想毁掉那两个让他失去至亲的人。
不达目的不罢休,甚至有时候为了拿到一个人的身份,杀了那人全家。之后更是为了嫁祸男二,引匈奴入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