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阑一惊,赶忙给她收拾茶盏:“咋这样不当心?可烫着没?”
不知是因为自己心中还没放下,难免心慌,还是因为萧青阳神光过于尖锐,她此刻只觉的一阵慌乱,不知应该怎样是好,端木阑就算在她耳旁问的话,她也没有听进去一个字。
端木阑却是没有发现大厅另外一边的萧青阳的,他们没过交际,自然不在乎他,端木阑只看着她湿了一片的袖子,眉峰紧皱,对一边的饭庄家奴说:“你快带她去楼上雅阁换身干净衣服,否则染了风寒可不好。”
家奴应声说:“是,这小姐这里请。”
类似昭阳馆这种高端大饭庄中,一般都是预备着有干净衣服给客人的。
“明明,明明?”端木阑不知她有没听他讲话,她常常这般出神。
苏明明才恍惚的反应过来:“啊?噢,我,我这便去。”
随之跟在那家奴的背后仓促出去,直接往二楼雅阁去。
上楼梯她控制不住回头看了眼,萧青阳貌似正往这里大步走来,那尖锐的神光落到她身上,叫她控制不住全身一个颤抖。
随之,就见曾文佩雀跃的影子冲着萧青阳迎上。
直至这女人闪入眼光,苏明明煞白的脸面上才拽出一缕嘲讽的笑,她该是多没有出息,才会迄今见这男的一面都至于心慌至此,殊不知那人早有新欢在侧。
萧青阳打从进入这昭阳馆,眼神就从没从苏明明身上移开过半点,貌似这大厅中什么人全都是不存在,看着她接过那不知死活的男人送的彩灯,看着她笑的动人,看着她与那个男人说笑如常。
这么刺目。
他大步走向她,没分毫掩盖,他已然不远千里追到这儿,走到距离她不过数十米,他怎会放弃?
但便在此刻,曾文佩挡了他的路。
“青阳,你啥时候回京的?为什么都没人说一声?”曾文佩发现萧青阳的影子,就赶忙迎上来,眼眸中都满是惊喜。
“恩。”萧青阳直接要绕开她,之前都没啥心情理会她,此刻此时更没。
谁知那曾文佩身旁的小丫环冰儿却哭着跪在了他的面前,抽抽噎噎地说:“宰相救救我家姑娘吧,现在曾家在朝堂失势,那一些人就全都不拿我家姑娘当人看,一个二个都要凑上来踩一脚,羞辱我家姑娘,宰相……”
萧青阳神光阴森的落到跪在他面前挡路的丫环身上,吓的那丫环身形一晃。
曾文佩赶忙说:“你这妮子,胡说些啥?”
口吻中却没半分斥责,明显是刻意叫她说的。
萧青阳脸色阴森地看着曾文佩说:“怕被羞辱,可以不出门。”
曾文佩全身僵直的站原地,如若石化了一样,瞬时活动不的。
萧青阳回身就直接绕开了她们唱戏的主仆两人,大步往二楼的雅阁上去。
曾文佩面色发白的站那儿,刚才任由别人这么酸言酸语,她全都没这一刻感到羞辱。
边的追云无语的摇了下头,这曾姑娘不会看人面色就拉倒,莫非她不知道她父亲曾上卿的官就是让萧相给搞掉的么?这会儿工夫居然还找萧相来哭,啥脑筋。
……
“小姐里边请,婢女们给小姐预备了要换的衣服,端木少爷专门吩咐的,婢女们不敢懈怠,小姐过目瞧瞧合适不合适,先挑一件吧。”
苏明明由着那家奴带到楼上雅阁时,就见已然有三五个丫环端着托盘恭敬的等在那儿,端木阑吩咐的话,昭阳馆的人全都这样上心,看起来端木家在朝堂势力也不小啊。
苏明明没有啥心情挑衣裳,随手指了一件:“就这吧。”
声音刚落,就屋门砰的一声被打开,萧青阳脸色清冷的进来,苏明明胸口都漏跳了一拍,僵在那儿。
那一些小丫环们全都吓一大跳,跟前的人没亮身份,她们也不知道是谁,但单单这通身的气势就已足够叫她们颤抖,心知此人身份必定不低,是惹不起的大人物,急忙恭敬地说:“这少爷怕是走错了房间,这房间是端木少爷……”
“全都给我滚出去!”萧青阳神光阴森,一瞬也未改变地看着苏明明,声音不大,却威严十足。
话一出,那几个丫环们吓的赶忙低头:“是!”随之仓促退下。
苏明明此刻脸色也冷下,紧随着那一些丫环一块出去。
但还没走两步就被萧青阳扣住手腕拉了回来:“去哪?”
苏明明面无神情,寒声说:“萧相既然要用这房间,民女自然不敢争抢。”
萧青阳面色又阴森了三分:“一月没见,你也知道跟我论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