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来压抑着杀意,难受不堪的眼睛,此刻也放松了好多一样,难的的柔和。
这世上,从没有第二个人唤过。
明明靠在他的心口,低声说:“阿阳。”
“恩。”
“阿阳。”
“恩。”
“阿阳,你活着好不好?”
萧青阳袖里的拳头握的更紧,几近掐出血痕来,全身都隐约的发抖:“好……”
明明感受到了他的异样,赶忙抬起头来:“是不是药性更猛?”
这药剂,本就是一阵比一阵猛。
萧青阳大手把她的脑壳摁回了他的胸脯上,声微颤:“没事儿。”
他会活下去,他也会熬下去,他咋舍的叫她一人在这乱世中,又咋舍的,失去理性,做出伤害她的事儿?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明明都不敢抬起头,她不敢看他难受的模样,因为她也会更难受,她实际上,也是一个很胆小的人。
她能感觉到他全身紧绷的筋肉,可以感觉到他通身的冰冷,也可以感觉到他逐渐杀意翻涌的气势。
她知道一切都在恶化,但她除了紧紧的抱着他,别无他法。
“啊!”萧青阳忽然怒吼一声,放开她,两手抓住了神药泉的石壁,一个使劲,那两块突兀出的大石头就随即粉碎。
他脑门血筋爆起,眼眸中都染上嗜血光彩。
明明抬起头看着他,通红的眼睛,泪珠已然在眼圈中打转,却活生生没有滚下一滴泪,便这样倔犟地看着他。
她不相信,他会伤害她。
萧青阳嗜血的眼睛死死地看着她,如若一个行将发狂的野狼,残存的那样一点点理性,叫他的两手不敢,也不忍心残害跟前的女人,他一口牙都几近要咬碎:“你走!”
明明瞠着通红的眼,定定地说:“我不走。”
“你走!”萧青阳全身的内力一催,整个神药泉的水都翻涌起。
明明眼眸中透出了下绝,定定地看着他:“萧青阳,你不要忘了你答允我的话!你说过你要活下来的!”
萧青阳双拳紧握,眼眸中嗜血的光彩不减,反倒染上了三分忿怒,他伸出手抱住了她,狠狠地吻向了她的柔唇。
明明这回却没半分反抗,反倒主动的攀附上他的脖子,热烈回应。
他的吻又霸道又蛮横,貌似要借此发泻,又貌似是已然失控,两唇磨砂间,全都磨破嘴角,他却也不在意,凶狠的吸吮,凶狠的索求,凶狠的宣泻。
明明柔唇都被吻出了血,她却也不在乎,他吻的多热烈,她就回应的多热烈,她这一生没这样恣意妄为过,她唯有个念想,他活着,他活着便好。
不知是不是这吻太炙热,也许是他心里的信念太重,他当真撑过了这一关。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萧青阳体内的燥动貌似逐渐消却,身子的温度也逐渐回暖。
他慢慢放开了她,明明全身像是抽空了所有气力一样,瘫软在他身上,如果不是他抱着她的腰肢,她如今即使淹在这神药泉中,恐怕也没有气力爬起来。
“咋样了?”明明抬头看着他,眼眸中都满是关切之色。
萧青阳大手抚上了她的小脸,划过她那被吻破的嘴角,心痛地说:“我太莽撞了。”
明明眼睛都貌似亮了一亮,她感觉到了他指腹的温度,不再是冰冷凉,而是温热的。
“你好了么?还难受么?是不是药性过了?”明明急忙问。
萧青阳低声说:“好多了。”
被这药剂侵染之后的一时辰,就是药性发作的时间,如果抑制住了,就算是熬过来,可如果没可以抑制住,这一时辰的暴发的代价,就是接下来的死亡。
明明一枚险些搓碎的心终究安稳下,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身体都瘫软下:“那便好。”
萧青阳一摸她吓的煞白的小脸,才把她从神药泉里横抱起来,被泉水浸泡的湿哒哒的衣服,在水中倒看着没有啥,一块身,单薄的衣衫就紧贴着身形,勾画出妖冶的曲线。
明明全身上下早已湿透了,一心只想着他身上的毒,压根没空去顾及其它,这会儿工夫虽然一口气松下来,真真是全身上下都没有了气力,瘫软在萧青阳的怀中,一张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的小脸轻轻泛白,湿发贴在脸庞上,滚下水珠。
萧青阳抱着她从水中站起来,就是看见这种场景,步伐都顿住,喉头滚动,吞了吞口水。
明明看着他忽然没有了下静,问说:“咋还站水中?全身都湿透了,还不赶快找身干净衣服换上去,当心一会儿工夫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