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若萧青阳,在长安万人瞩目,到了这儿,不也一样安逸的能当个大隐约于市的农夫么?
就算没这层身世关系,明明也是想搏一搏的,世上难事儿都多,果酒就没开罪权贵?申家当时致力于打压她,不惜从外藩请来了专门为王室酿造酒的人来开商铺跟她打对台戏。
啥阴险招数没有使出来过?她可怕过么?
明明想着,脸色也清冷了三分,轻哼:“试都没有试,谁知道呢?”
佟老板看着她这样子,只知道无须再劝,只说:“那你计划怎样着手?直接另开一家?”
明明皱着眉摇摇头:“既然你也说了,这行水深,直接另开一家,恐怕还没建起来,便给人看上了,从中作哽,难有胜算。”
啥事儿,全都是一开始时最困难,最困难时,还被有心的人看上,恐怕不好混啊。
佟老板一笑,只知道这妮子是顶聪明的,性子也不是那十多岁的人能有的沉稳,便走入这一行的方式上边,恐怕就要思虑好多。
佟老板就说:“实际上我们做饭庄买卖的,接触的人也确实是多,对这些,了解的多。”
这也是明明来找佟老板的原由,因为她知道,找他打听消息,是最靠谱的。
明明说:“佟老板算是我最好的买卖合作伙伴,我啥事儿,不是先找的佟老板的?”
佟老板哈哈笑了几声,她明明是看准他最了解才来,这会儿工夫却用这套来对付他,虽然二人全都心照不宣,但话也非常好听啊。
“我之前跟你说起过的那几家伎院,当下最火热的,自是宜春院儿,可最差的,就是红香楼,那红香楼吧,哎呀呀,可能是那鸨母不行,挑小姐眼光太次,活生生把天仙调教成庸脂俗粉,着实掉价,因此这红香楼也逐渐少有人问津,几近都要没落。”
佟老板说着,就低声说:“实际上我还听闻,红香楼估摸是快闭门大吉了,这混不下的伎院呀,别说挣钱,那就是整天里向里赔钱呢,小姐们的开销,伎院上下杂工的开销,每日都是只出不进的,这买卖咋做的下去?”
明明听见这儿,眼轻轻一亮:“这么说来,这红香楼现在怕也是一点不被别家放到眼中了吧?”
“这样一个快闭门大吉的伎院,谁放到眼中?现在正火热的宜春院儿才是众人关注的,这对你,实际上也算个小机会。”佟老板话不多说,只知道明明早已然明白了。
明明如今在这般一个买卖圈子中还算是外道人,想涉足这一块,在羽翼未丰以前,最须要的就是低调。
否则脚跟没有站稳,亦或那一些人压根不给你站的机会,便直接把你给连锅端了,还谈啥以后?
这红香楼就要倒闭,苏明明如果乘机黯地中接手,红香楼现在颓圮,又不受人瞩目,着实一个低调的不可以再低调的选择,比她自己从新开一家伎院要好的多。
“只是。”佟老板顿了下,才接着说:“你最好是有把握可以一鸣惊人,叫颓圮的红香楼瞬时万众瞩目,迅速的站稳脚跟,不然,只需稍微次了别人那样一点,便非常有可可以在曝光之后受到要挟。”
佟老板说着,还有一些忧心的瞧了瞧明明,到底这小丫头可不可以撑的起这样大的买卖难说,更难说的是,叫一个颓圮不堪的红香楼能一下万众瞩目,那着实难上加难了。
明明却貌似不在乎一样,站起身来:“今天多谢了佟老板给我提供这样多的见解,等哪日有空,我要亲自请你一顿饭。”
佟老板一笑:“这算不的啥,全都是老熟人,何苦客气?你那宅院儿的事儿,我也会托人帮你打探着的。”
“多谢!那我先拜别。”
明明从悠然阁出来时,就是觉的一身轻松,也许是心中有数了,因此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空洞的感受,有一些事儿,总要摸索一通,才可以真正的定下心来,也屡出谋划安排来。
司琴看着明明一路都心不在焉地想着事儿,就控制不住问:“太太真的计划开伎院?咱们也不缺这样几个钱,何苦非要去淌那样一趟浑水?”
明明深吸气:“要是单单仅是几个钱,自是不缺,可如果我说,我要的是富可敌国呢?”
司琴登时睁圆了眼,生生呆滞在那儿:“富可敌国?”
她从没想过,她的主人,跟前这年仅17的少女,居然有这样大的野心!
明明轻哼:“伎院也仅是一个开始,未来还那样长,谁知以后?”
司琴呆呆地说:“婢女,有一些不明白。”
“实际上我想做的事儿好多,选择从伎院先开始,一来是我看出当中给人遗漏的商机,你知道的,第一个发现野货的人,决对是挣的顶多的,二来,就是伎院确实挣钱,这销金窟的吸金力不是一样的强悍,单为个女人一掷千金的事儿还少?京师中那个夕颜小姐,吃穿用度可比京师中大部分的名媛小姐闺秀还奢侈。”
单单一个拿出来当棋子的女人全都可以这样风光,可想而知这伎院后边的巨大利益。
“但是,太太要富可敌国做啥?太太既然当真想财富,实际上留在长安不是更好?”司琴只觉的愈发的糊涂了。
明明笑意却凉了三分:“你不懂,这世上,唯有财权,可以真正安稳。”
之前她也无所谓,只想着一家子吃饱穿暖,光子能上学,哥能娶娘子,一家人和乐融融就行。
但如今不同了,她是萧青阳的女人,她嫁给了他,选择了他,就是作好了面对这尔虞我诈的浊世的预备。
端木阑那句话实际上说的也没有错,萧青阳两手沾满血水,踩着无数人的尸首走到今日的这地步,他满身开罪过,终归是要偿还要。
从遇见她的那一秒起,他就开始偿还了,为这她这软肋差点丧命,为她这软肋一退再退,连相印也舍,长安的功名利禄不要,只换她一回无罪,陪着她来这偏远渝州,当个临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