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曜刚只觉的所有的期盼都瞬时幻灭一样,气力都抽空了,软着身体瘫坐了地面上,面色煞白,哪条道都走不通,除等死,别无他选。
此刻此时,面对这绝望的处境,他居然是连生气的打骂奴才的气力都没有了。
外边的叫骂一声高过一声,宜春院的奴才们极力的安抚宾客们的情绪都不管用,宜春院当时宣传的多带劲,今天地看客们的忿怒就有多高,这也算搬起石头砸自个儿的脚了吧?
没有一会儿工夫,就有性格爆燥的宾客直接揭了桌,紧接着其它的人就也恼羞成怒的开始打砸了。
“啥东西?让本少爷我等一晚间,便看了这样个东西!宜春院果真越发不像模样了,往后本少爷我如果还踏进这里一步,本少爷我就和你姓!”这男人一脚踢翻了椅子,拂袖而去。
“宜春院这是觉的自个厉害的很了,拿咱们当猴儿耍呢,咱们还真信了他的邪,去你妈的!”
“呸。”
宜春院被这样一顿风卷残云的闹腾后,终究逐渐的安静下,所有的宾客全都走了,只余下这空落落的厅堂。
付曜刚看着这一摊儿残局,双目都被染红,一把抓住一个家奴的衣领,恼火地说:“人呢?都到如今了,人还没找回来?”
家奴吓的直颤抖:“小,小的们已然尽量在找了,但公子也知道,不可能家家户户地去翻的,只可以……”
“不可以去翻便想办法去翻!如今!立即去衙门报案,拿着她们的卖身文书去!就是死了,也要将这几个贱货的尸首给我拉回来!”付曜刚咬牙切齿,几近全身都在发抖。
明显已然是怒极,接近癫狂。
“是是,小的这便去办!”
香姑也生怕承受他的怒火,忙不迭地跟着走了:“我去拿她们的卖身文书。”
付曜刚袖里的手捏的啪啪响,冷笑着说:“好呀,你们敢耍我,你们的卖身文书捏在我的手上,我就是把整个庆阳镇给翻出来也不可以叫你们给跑了去,等我将你们给抓回,非要把你们扒皮抽筋!”
付曜刚看着跟前的残局,实际上大约已然知道自个这回算是死定了,这事估摸好快就会传到付老爷子的耳中,宜春院现在归他负责,这责任他必须担着,但他总要给自个找那样一条后路,即就一个垫背的。
……
明明已然从红香楼出来了,坐舆车中,舆车就停靠在烟花街上,距离宜春院不远,揭开车窗纱帘就可以看见那里宜春院的情况。
司琴小跑着来,脸面上还带三分幸灾乐祸:“少爷,婢女刚才前去瞧了瞧,宜春院那里可热闹着呢,听闻付曜刚最终让宜春院随意几个娘子上台去撑一会儿工夫,便惹恼了宾客,宾客们砸场闹腾了好一会儿工夫,才都散了。”
明明看着宜春院门边不停有人叫骂出门,嘴角勾:“场砸了下啥?砸了场修好就是了,怕就怕信誉扫地,修好了场也不见的有人再乐意来了。”
“但不就是这理儿?如今颓华娘子也已然从宜春院跑了,宜春院算是半个撑场的人全都没有了,又给付曜刚今天这样折腾了一通,宾客几近都不乐意再登门,宜春院不垮,压根不可能。”
明明看着宜春院门边忽然仓促跑出去的几个家奴,看那方向,貌似是往县衙门跑的,嘴角揭起一缕笑来:“付曜刚还真是一个急性子,这样快便想着要去告官抓人了?看起来宜春院的状况确实已然惨不忍睹了,算了,这戏看的也差不多了,先都回吧。”
后边的戏,只怕也唯有付家的人有这眼福能看了,她也不稀罕看。
司琴笑的非常狡黠,她自然知道她家少爷为什么这么淡定,就也不多说啥,立即爬上了舆车,舆车便徐徐走了。
……
明明今夜可算是睡了个好觉,可付家这一夜,可彻底灯火连天。
“混蛋!究竟咋回事!”付老爷子这些天被付曜刚折腾的一块一落,一上下,这原本一个脚都进了棺椁的人了,如今几近直接厥去。
付曜刚跪在他的面前,哭嚎着告饶:“爷,这真不怪孙子呀,孙子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咋回事儿,原本一切都好好的,谁知那10个娘子临时跑了,孙子如今也是心急的很啊。”
“没有出息的东西!连10个娘子都看不住,宜春院的人全都是死的么?”
付曜刚急忙推卸责任:“是呀,孙子也不知道,那宜春院的人究竟是咋办事的,孙子去时,人就已不见了!”
香姑闻言就是胸口一跳,果真这付曜刚要将这屎盆扣在她头上,香姑急忙说:“老爷子明鉴,这事诸多蹊跷,那10个娘子忽然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咋找也找不到人,我怀疑压根就是啥地方出岔子,可能那10个娘子的来路,压根都值的怀疑,会不会是有人刻意陷害……”
香姑早已想说这话了,她没付曜刚那样蠢,事已至此,一切都显的太蹊跷了,但这话她明显不可以跟付曜刚说,付曜刚这蠢货懂啥?他也许还要骂她说三道四。
到底这10个娘子,是付曜刚给搞来的。
付曜刚果真闻言就炸毛了,指着香姑大骂:“你个贱货,你这话的意思,难道还是我的错了?明明你管教不严,如今居然说这些娘子来路不明,这些娘子都是我亲打从牙婆手上买来的,能有啥来路不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