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老爷忽然出面压制自个儿的心腹朱主簿,要说他良心发现了,苏明明是不论怎样都不可能相信的。
但除了这原由,还可以有啥其它的原由?这越州虽然不小,但也着实不大,特别是她一贯深居简出,基本上没啥认的的人。
家奴悻悻的问说:“太太,既然这事有人出面摆平了,那咱们是不是也便不必麻烦了?”
明明点点头:“也好,不必麻烦了,既然事儿都已解决了,无论是谁,总归算是解决了个麻烦。”
虽说不知道这出手的人究竟是不是另有所图。
“这事你暂且别管了,既然有人出面,曾姨那里料来也应付的来了,你且用心给我看着之前那几个挑事的,务必把这后边的指使的人给我翻出来!”明明沉声吩咐道。
“是。”
小柴禾便说:“那我去打听下这回出手摆平事儿的人是谁好了,此人来路不明,用意也不清楚,也要彻查清楚才是吧。”
明明点了下头:“那你当心点。”
小柴禾年龄小,但能力不错,行事又沉稳聪敏,叫他办事明明也非常安心,特别是如今她手头上没啥可用的人。
莹儿和司琴虽然是心腹,但是贴身跟着她的,这些外边的事也不好总叫她们去办,分身乏术不说,她们还都仅是女孩儿,帮她办那一些事究竟也没男人来的方便。
当时在长安的来的俩心腹东子和孙四,现在也是帮着她在长安料理酒家和月明小铺,现在回到了庆阳镇,却是个用的顺手的也没有了。
这实际上也是明明这样看重小柴禾的原由之一,好好培养着,这孩儿以后堪当大任。
……
红香楼。
此刻面对忽然到来的县老爷欧大人,曾姨也是一怔,先还觉得是苏明明安排过来的人,咋会这样快?
只是曾姨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困惑了,忙不迭的端上笑面好好招待县老爷。
便在刚才,这县老爷出面,直接命人逮捕朱主簿,说是朱主簿滥用私权,作恶多端,这回的事儿也是受人好处,之后胡乱造谣。
朱主簿被抓走了,这样一通动作后,谁还可以相信这朱主簿刚才做的证?
曾姨乘此机会把氛围又一回的热络起,之后让娘子们登台预备安排叫价。
刚才的事儿翻篇了,诸人想起娘子们的才华,瞬时热情高涨,这回的叫价又是叫出了天价,把曾姨给乐的合不拢嘴。
这会儿工夫厅堂中热闹,而楼上的雅阁也基本上都是窗子大开,看着台上的娘子们,各自安排家奴叫价。
少数几个雅阁安安静静的没有响动,必定就是有牡丹等头牌作陪的了。
原本就美女在怀,哪儿还在乎其它的娘子?
而在这几个安静的雅阁中,就有一间是夕颜娘子的房间。
“你总算满意了?”一个温厚的男音传来,口吻中都满是柔和。
夕颜勾唇一笑,一对媚眼不必刻意,全都可以轻巧开放出万般风情,她纤纤玉手端着酒壶,给他倒酒,才举杯笑说:“夕颜怎会不满意?还要多谢殿下略施援手。”
这男人看着她的笑脸,就觉的一阵恍惚,定定地看了她许久,才攥住了她的手说:“你可知道你离京大半年,我多想你。”
夕颜却依旧笑着:“能的殿下念想,那可是夕颜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你可想我了?”
夕颜眼波流转,弯嘴角:“自是想的。”
“我看不见的吧,你宁肯跑到这穷乡僻壤,也不愿待在长安叫我能时时见你,可见你是一个狠心的人。”男人貌似有一些不满。
夕颜却也浑然不觉一样,就是低着头给他倒酒,笑说:“殿下难的来一回,何苦说这样扫兴的话?”
男人果真也好哄,只由着她这样几句话,就也给转移了焦点,不再纠缠夕颜是不是真地想他的话题了。
却在此刻,门外忽然传来一个稍细的男音,用心听就会发现,大约是一个阉人。
“殿下,欧大人来了,想见见殿下。”
冷庆元霎时觉的扫兴,有一些不耐地说:“不见!”
一个小小县长,还想见他?真觉得帮他办了下事就不得了了?
“是。”
那宦官应声,回头便冷眼看着那欧大人:“听见了吧?还不赶快滚?”
欧大人赶忙点头哈腰的笑说:“是是,下官这便走,必定不敢打扰了殿下的好事!”
说着,还挤眉搞眼的往那里边看了眼,一副自个全都了然的模样。
欧大人正想着走,那宦官却忽然叫住了他,有一些狠厉地说:“今天之事儿,可不准乱传出去!”
“那是自然的,公公安心!”欧大人信誓旦旦的应下。
……
天儿已然很晚,而此刻的萧府,却没沉寂,反倒灯火通明。
红香楼的事儿还没解决,萧青阳也没有回,明明自是睡不着的,就坐灯下边看些闲散话本,边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