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轻叩着茶盏盖子,如有所思地说:“这话你在我这儿说说便好了,对外可不要乱讲话,当下这种局势,这样子的流言对咱们来讲不算坏事儿,左右也仅是流言,任凭说去吧,当下要等的,自然也就是皇上的反应了。”
司琴这回悻悻地闭了嘴。
“司马青莲如今状况怎样?”
“正关着呢,王妃娘娘安心。”
“她有没说啥?”明明问。
司琴却是摇了下头:“没有,她一直都非常平静,仿佛拣回一条性命之后就很安逸,就算让关起来的,也没啥过激的情绪。”
司琴实际上也有一些奇怪:“这司马青莲也确实是奇怪,婢女如果她,刚才嫁进来就成了阶下囚一样的人,恐怕这会儿工夫不被气死也要后悔死,但她却……”
完全没反应,情绪平静的不像话。
明明柳眉微皱,总觉的事儿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儿不对劲。
空气都跟着凝滞起,连一贯聒噪的司琴,此刻都非常乖觉的合上了嘴,心中莫明的紧张离起来。
乖宝儿往明明的怀中一缩,软软地说:“母亲,是不是有不好的事儿要发生了?”
明明轻抚着她的小脑壳:“乖宝儿不怕,天大的事儿有爹爹母亲在呢,不会叫乖宝儿受憋屈的,我们乖宝儿是最有福分的人,不会有事的。”
乖宝儿才点点头:“恩。”
声音刚落,就见小柴禾快速进来,脸色微沉。
明明看着小柴禾这面色,心中就跟着一紧,面位轻轻一滞,就低声说:“母亲乏了,要睡会儿工夫,乖宝儿跟着奶妈去玩好不好?”
乖宝儿点点头:“好,母亲好好歇息,乖宝儿等母亲睡醒了再来找母亲。”
说完,就两手抱着她的颈子,在她的脸面上吧唧亲了口,才欢快的从她的腿上跳下,蹦蹦哒哒地跑了。
随着乖宝儿的影子渐渐消失在苏明明的目光中,她面上的笑意也逐渐的淡下,展眼间就已泛寒,看着小柴禾说:“出啥事?”
小柴禾沉声说:“朝堂那里怕是已然预备开始对越州下手了。”
这是预料里的事儿。
“皇上下令向越州发兵?”明明寒声道。
果真,这皇上是沉不住气,即使眼下司马青莲进了亲王府之后没半分响动,也没半分消息,可皇上依旧沉不住气。
“还没明确下令,但显然开始做预备了,但在此以前,京里的黯探的到最新的消息,皇上恐怕要在梅州那一带开始做手脚。”
明明闻言就是脸色一变,双睛圆睁:“你说啥?”
梅州那一带就是现在和敌兵交接的地方,朝堂和越州间的事儿,为什么要车上梅州?
小柴禾沉声说:“皇上怕是知道,现在越州的势力已然强悍到不可轻巧攻击,即使朝堂发兵,也不一定可以胜,因此皇上大约是找蓝眼匈奴当了帮手。”
明明“哈”的一声冷笑出来:“找敌国当帮手?”
这昏君真可以干的出来!
“但蓝眼匈奴咋会甘愿?”明明厉声道。
“蓝眼匈奴自然不会甘愿的提大周的朝堂效命,皇上应允给他们的好处,就是从梅州到越州这一路的边防全部放水,任凭他们攻打至越州。”
明明袖里的手猛然紧握。
从梅州到越州,拢共俩州府,大小20个城池,这昏君就这样平白送人?
小柴禾沉声说:“朝堂现在势力单薄,除借助外敌,不然压根没办法对付越州,而我对皇上的了解,皇上大约也并不可能真的将这样多的城池直接白送给蓝眼匈奴,我觉的等到蓝眼匈奴帮助朝堂解决掉了越州的祸患,就会立马转身来对付蓝眼匈奴,朝堂必定已然捏住蓝眼匈奴的某些把柄,但这全都是后话了。”
明明冷笑着说:“好个无双计谋,就是不知道,这样子的谋略,究竟是什么人能替皇上想出的。”
“皇上身旁除了端木阑,再无旁人有这智慧,就是不知,是不是他。”小柴禾道。
端木阑如今已然被皇上打入大牢,照着道理来讲不该让皇上再信任他才是,除非……他给皇上呈上的这妙计让皇上觉的天衣无缝,完全高回报零风险。
明明神光逐渐冷下,她如今越发感受到这事的复杂性,既然端木阑对自个儿的计策有这样大的把握,而且可以让皇上觉的这么的可以信任,恐怕后边还藏着好多她猜不到的筹谋和计划。
明明寒声说:“这消息可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