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雨，百合，你们退下。”
“陛下，娘娘受了惊吓，还需要……”
“退下！”
两个奴婢震了一下，百里蓁蓁幽幽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青雨跟百合这才对视了一眼，称是离开了。端木兰宸直视着软榻上的百里蓁蓁，百里蓁蓁也毫不畏惧地看着他。
他的表情，他应该都知道了。从询问百合开始，他已经找到了破绽。叶心心身上过度杀戮也表明了一切。他会怎么对她？
良久，他唇畔一抹讥讽的笑：“怎么，不再演戏了？”
百里蓁蓁也笑，也是那种刺人的嘲讽：“我怎么可能瞒得过你？只是这场戏，我不是演给你看的，而是天下人。”
“你演得好，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这样歹毒，竟然杀了月鸾殿全部的人。”
百里蓁蓁轻轻地说道：“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没有什么事比杀死她的孩子更恶毒。”
端木兰宸握紧了拳头，几步走过来，俯首，凝视着她的眼睛。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我的话？我叫你等，为什么你就不能等！”
百里蓁蓁仰着头，一个令她失望的男人，她已经不在意，所以也不畏惧：“等？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她再害死诗瑶跟玄瑞？你不在乎的事，我在乎。你不顾孩子们的生死，我却不能不顾！”
“百里蓁蓁！你怎么知道我在乎！”
“你在乎！你在乎的只是叶心心！所以我帮了你忙，亲手割去了你的心头肉！”
“你帮了我？你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我所有的忍耐全付诸流水，因为你这该死的女人，全都玩完了！”
百里蓁蓁一下子站起来，紧贴着端木兰宸，高扬着她的头颅，脸上写满了嘲讽与痛恨：“我不管你的计划是什么，天下还是女人，我要的只是我的孩子，我要的，是我两个儿子能死得瞑目！”
端木兰宸甩手一个耳光，百里蓁蓁躲了，可她躲不过去。挨了这一记，她扑倒在软榻上。可她马上扭过头，用那双大眼睛狠狠地瞪着端木兰宸。
嘴角的血，在她雪白的皮肤上流淌着，仿佛雪地里的梅花。
端木兰宸看着这样的百里蓁蓁，摇了头：“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因为你，我成了现在的模样。我要感谢你将我变成了现在的模样。这有这个样子，我才能生存，才不会被人欺负！”
端木兰宸冷笑：“你想生存？我让你生存，可你今后的日子不会舒服的。百里蓁蓁，你毁了我的计划，也毁了我。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你做好觉悟吧。”
他冷冷地说完，转身离开。百里蓁蓁眯着眼眸看着他的背影，唇畔亦是无谓的冷笑。
青雨跟百合马上跑进来，看到百里蓁蓁这个样子惊叫着，赶忙扶着她起来，给她逝去了嘴角的血。青雨又给她肿起的脸颊抹了药膏。
百里蓁蓁，却始终盯着门口，早已没有了他身影的门口。
端木兰宸，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