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衿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丝体力,强撑起身子看向玄石,不同于昨日那般阴沉的黑,此刻的玄石倒是散发着微微荧光。
桑衿拿起玄石放在手心,触手温润如玉,涌出一阵热流,瞬间神力使用过度大脑的焦灼感都少了一些。
有趣,桑衿拿起玄石,似点小宠物一般轻点玄石。
“别碰啦!”桑衿刚点几下,空中传出一道孩童稚嫩声音。
桑衿原先只是猜测,玄石或许是下界有生灵之物,可眼下玄石竟能出声,桑衿才确认所想正确。
“小家伙,还不让碰。”桑衿不听玄石的话,兀自又轻点几下。
“母亲是个大坏蛋!”玄石不服气的紧,在桑衿手心轻跳几下以示抗议。
母亲?桑衿愣了一瞬。
这母亲..喊的该不会是她吧..
桑衿突然想起古典中曾记载几句话:凡是生灵未开心智之时,皆会将所见第一眼之人认为创始人。
通俗的说,也就是会将第一眼见到的人,认为是它的母亲。
桑衿回想一番,想必是她那道神力,唤醒了玄石内的生灵,自然而然玄石以她为尊,唤她为母亲。
“我不是你母亲,爱找谁找谁去。”纵然是桑衿开了玄石心智,可她眼下的情况,也顾及不了玄石许多。
不如提前告知玄石更好,到时玄石若是心智成熟之时,离她而去也说得过去。
“什么?嘤嘤嘤...母亲不要我了。”玄石还不等桑衿说完,只听到前面几个字便嘤嘤哭泣。
桑衿无奈扶额,古典中记载自然生灵之物,都衍生在穷凶极恶之地,可手中这块完全相反,果然,古籍不可信!
“小姐,宫建办说下午王爷会来桑府查看!”若尔的声音透过楼花木门传来,一蹦一跳朝着屋内走来。
“除了与我单独在一起时可以出声,任何时候都不能有动静发!”桑衿见若尔快走到屋中,手掌捂住玄石放进衣袖中,紧接着又补充一句:“若是不听话,我就把你扔到大街上让野狗叼走!”
玄石原本听见若尔动静躁动不已,又被桑衿的话吓得安静下来,乖乖贴在桑衿衣袖中,委屈吐出一句:“好的母亲。”
桑衿:......不是都说了不出声的吗?
恰好桑衿藏好玄石,若尔推开屋门踏入屋中,嘴里喋喋不休朝着桑衿,眼光一闪,看到了桑衿桌案上的玉簪。
“小姐!这是送给桑峰大人的簪子吗!”若尔拿起桌案上玉簪惊呼道。
桑衿这才想起,桑峰前几日也曾嚷嚷着要一根玉簪,倒是把这事忘了。
“这根是要给王爷的。”略一沉思,桑衿又接着说道:“待午膳过后,你与我去城西那家麟宝阁给桑峰挑一根玉簪,再去成衣店拿走前几日定做的衣袍。”
差一点,桑衿便要把国公府这桩事忘了,国公府的宴会是她第一次在贵女圈中露面,说不在意也不尽然,原身桑衿早早便找了最好的裁缝,量身定做了一套衣袍,只待今日去店中取走。
“衿表妹今日可是要去城西?表妹可别忘了,昨日你还提起,今日你我二人一同去成衣店呢!”楚姻笑颜酣甜从屋外走进,打断桑衿,望着屋内的主仆二人乱作一团,压下眼底鄙夷,佯装出亲热模样。
有点晦气,若尔背过身去,悄悄对着桑衿做了个鬼脸。
桑衿‘扑哧’一声微笑出声,在上界几千年来,神仙皆是一副清心寡欲,虽说事端甚少,可从来都是冷冷清清,私交也甚少。
直到桑衿来了下界,才终于知晓何为烟火气!
若尔一番做派成功舒缓桑衿心情,就连眼前如此碍眼的楚姻也顺眼几分。
“表姐倒是有雅兴,可我记得,表姐今日该赴国公府邀约才对,怎的这个时辰还在府中?”桑衿隐约猜到楚姻意图。
“哪能呢!”楚姻自顾自拉了把木椅坐下:“昨日见表妹想与我一同出门,母亲便替我向国公府回了个拜帖,等到明日与你一同去国公府也不晚。”
“表妹,我可是专门为你空出一日!”楚姻做出一副知心姐姐模样对着桑衿说道。
为她空出一日?桑衿对着眼前无耻且不自知的表姐问候几句,与其说是为她,不如说是为了自己日后的好姻缘空出一日。
国公府后日达官贵人们都来参加宴会,随便哪个郎君都是楚家高攀不上的,果真打的一手好算盘!
桑衿冷笑一声:“表姐如此贴心,做妹妹的也不能不知感恩,那便用完午膳再出府。”
“不过我从边疆初到禹城,表姐若是与我一同出府采买,表姐可要记得提醒妹妹多照顾你些。”何谓多照顾?桑衿心中自有答案,想出府好说,一次走个痛快!
楚姻不明所以,但听闻桑衿并不反驳国公府之事,便也欢喜应下。
午膳过后,桑衿带着若尔,准时出现在楚姻的院子前。
“表姐,再晚些我们可要先去了!”桑衿在院子前大声催促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