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衿依旧在哪个布置精致的有些刻意,属于桑衿的房间内与楚姨母二人交谈,听楚姨母提出要将楚姻嫁过去的想法,一脸诧异:“姨母,你认真的吗?”
“不然,姻儿日后该如何是好...”楚姨母手捂着手帕,掩面哭泣。
桑衿无奈摊手,楚姨母的想法她着实猜不透:“可..程易那样的为人,将表姐嫁过去,岂不是将表姐彻底推入火坑之中?”
“衿儿,你说过要帮我们的!”楚姨母见桑衿不愿配合,一声哭喊。
桑衿:......
“姨母..若是表姐也愿意,我自当由着您的意思来。”说罢桑衿向呆滞无神的楚姻处努努下巴:“可您看表姐这副模样,只怕无法做主..”
“无妨,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与你姨父商议好便可。”楚姨母打断桑衿,轻叹一口气,自顾自说起来。
可女子的出路便只有成亲一条?桑衿随手将手中茶盏放在桌上,发出轻微响声,楚姻浑身一惊,仿佛被吓到一般,惊得险些蹦起,而后发觉自己身出桑府中,算是稳定了下来,一言不发又坐回床上,只是手中紧握楚姨母衣角不放开。
桑衿所言不假,楚姻在自家屋中还端坐着,浑身虽不似在国公府时的那般剧烈抖动,可偶尔还是止不住哆嗦,浑身抽搐一下。
楚姨母心疼不已,不敢放声大哭怕重新吓着楚姻,极致痛苦却无法出声,张了张嘴眼泪便留了满脸,母女二人相依,一个呆若木鸡,另一个撕心裂肺。
窗外雨势逐渐增大,形成漫天雨雾,似轻纱也似重甲忽疾忽缓撒下,桑衿凝望着窗外声势浩大的雨幕片刻,思绪万千,心下对楚姨母此话多了几分了然。
楚姻摊上如此母亲,身为母亲忍不得楚姻受伤害,可也无法搭上整个楚家为楚姻做后盾,与大相公府为敌,只能如此反复折磨,是幸事也是不幸。
桑衿沉吟许久,才转头给了楚姨母答复:“既然如此,我将此事告知王爷,便按着姨母您的意思来。”
“好,靠着你和王爷了!”楚姨母见桑衿应允,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向桑衿道谢。
不过短短几日时间,楚姨母还是那满头的金银首饰,就连衣袍也是当日初到桑家穿的那件,可今非昔比,物是人非,在桑衿眼中,骄傲势力的楚姨母消失,只剩下一个唯一希望被打破的母亲。
桑衿后退一步,拉开门闩,手指一指门外,示意自家先去找桑峰等人,便出去了楚姻的院子直奔桑峰书房去。
路上瓢泼大雨倾泻而出,今日桑衿还未出府时,那帮子并不相信桑衿的建工此时正忙个不停,雨水灌满了整个泥浆池塘,正在往外溢出。
好在建工们还算听话,无事是便将水道提前挖好,此时应对起天降大雨倒也显得有条不紊。
桑衿为微眯起眼,仔细看了正忙于泥浆池塘的几名建工,身上已然穿上了蓑衣,若尔还昏迷未醒,想必是桑府中的管事告诉他们几人的。
若尔..
一阵头痛袭来,桑衿轻柔额角,桩桩件件的事情都还在等着她去完成,劳累一天,桑衿丝毫不感疲惫,在心中默默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走。
“什么,姨母要把楚姻嫁过去?”桑峰立马站起身,太过惊讶,手掌拍在桌子上,发出重重声响。
顾伏桦抬眸看桑衿一眼:“方才与你说的?”
桑峰这才意识到顾伏桦还在屋中,忙收起手掌,在衣袍上磨擦几下,掩饰方才拍桌子的声响。
“的确是,方才我与姨母在表姐屋中坐着时说的,姨母只说了这么多,别的并没有再提及。”桑衿如是说道。
顾伏桦便接着问道:“正妻?小妾?以何种身份去谈这桩婚事,可有商议过?”
桑衿不明所以摇了摇头,下界这些繁杂的事情,她在上界只听说过,但细节如何,她是从不知晓的。
“王爷,家妹年少,还未经历过这些事,不知也正常。”桑峰赶忙圆话。
顾伏桦此时脾气极好,也不予桑衿争论,抄起桑峰桌子上的笔墨纸砚,抬手洋洋洒洒写下几行字。
“你且看看。”顾伏桦落笔,手腕落下,将一张素纸递与桑衿。
桑衿打开一看,不过是下界凡人间婚嫁的一些事宜,上面写着寥寥几行字。
字迹十分隽逸有力,一看便知写字之人也俊美异常,只是透出一种潦草,有种仓促而就的感觉,桑衿将素纸扫了一遍,而后收入怀中。
桑衿沉吟许久,才又出声:“既然如此,还是需尽早将此事处理好,可惜表姐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就这么被毁了!”
桑峰轻叹一口气,安慰桑衿:“眼下这也不失为一个折中的办法,好在楚家现在势头正盛,又有王爷与桑家说成他们这桩婚事,程易只是庶子,表妹嫁过去,日子也不会太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