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峰赶紧问李善:“那么彭兄弟的事......”
这时晋泽目光避开公主,略过桑衿,她看到他眼中的意思,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了一下头。
晋泽转头对彭英沙说道:“你今日身手大家都看到了,着实不错。我们这两日便会研讨商议,你静候即可。”
桑峰兴奋地抬手与彭英沙击掌。
这边他们几人还在庆祝,那边永昌公主勃然发作,声音远远传来。她指着那匹黑马大吼:“所有人都没事,偏偏驸马就这么凑巧,差点没命?”
众人都知道永昌公主娇纵至极,几位王爷只当没看见,打球的人尚可去安慰晋泽,管马与管击鞠场的小吏则惨了,只能低头挨训。
皇上拍拍永昌公主的肩,说:“永昌,稍安勿躁。”
永昌公主霍然回头,抓着他的衣袖,叫他:“父皇......”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竟带着难以自抑的一种恐惧。
皇帝诧异问:“怎么了?”
“父皇,前几日......观音寺中,那么多人,偏偏我身边的宦官就这么凑巧,在人群中被雷劈死。现在又轮到驸马......父皇您难道觉得,我身边接二连三发生的这些,都只是意外吗?”永昌公主说着,脸色也迅速变得苍白,“我身边,跟了我十几年的宦官就这样活活被烧死了呀!我的驸马,现在又突然发生这样的事,要不是他应变及时,后果不堪设想了!”
贵妃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说:“永昌,你别多想了,一切不过是突起变故……”
“什么叫突起变故?宦官死了,驸马伤了,万一......万一下一个轮到的,就是我呢?”她面容苍白,鬓边金步摇瑟瑟乱抖,画出惶急不安的弧度。
皇上见女儿这样惊惶,也不由得动容,安抚道:“怎么会?有父皇在,谁敢动朕的女儿?”
她咬一咬牙,说:“可我,我前日做了个梦……”
“永昌,梦只是梦。”贵妃打断她的话,拥住她的肩膀,说:“行啦,放宽心,并没什么大事。”
永昌公主却甩开贵妃,哀哀望着皇上,说:“女儿求父皇一件事!”
皇上点头道:“你说。”
“我听说,桑家姑娘在边疆的时候解出过大大小小不少的军务和疑难杂案,我看大理寺的人口口声声说是天谴,绝对是找不出真相了,请父皇一定要答应女儿,让桑家姑娘过来调查驸马和被烧死的宦官这两件事。”
桑衿没想到永昌公主会背地里调查过她,又忽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不由得怔了一下。
而皇上显然也是诧异,看了桑衿一眼,沉吟不语。
永昌公主情急之下抱住了皇上的手臂,摇晃着如小女孩般乞求:“父皇!女儿......女儿真的很担心,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父皇以后就再也看不见女儿了......”
“别胡说!”皇上打断她的话。
永昌公主仰望着他,那一双眼睛中渐渐蓄满了泪水,眼看就要滚落下来。
皇帝见到她这般模样,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问桑峰:“将军,既然公主这样说,不如你就将你妹妹调到大理寺中,帮助调理一下观音寺那场事情?”
桑峰惶恐不安,皇上开口,不是他能拒绝的。
“不妥。”顾伏桦上前一步,宽大身躯挡在了左右为难的桑衿身前。
“不日我和桑将军一同前往边疆之地,此时桑衿去大理寺,只怕跟不上我们。”
顾伏桦又不动声色道:“请皇上恕臣弟愚昧,观音寺那场混乱,不是因天降雷霆引爆了蜡烛,致使发生踩踏悲剧么?公主府上宦官之死,想必是因凑巧被挤到了蜡烛近处,才会在起火时不幸被引燃。”
“若说只是这一件事的话,尚可说是凑巧,可驸马这件事呢?为何都是与我有关的身边人出事?”永昌公主问。
见她说话这般无礼,贵妃忍不住拉了永昌公主一下。而皇帝也责怪地说道:“永昌,怎么跟你皇叔说话?”
永昌公主勉勉强强低下头,说:“皇叔,侄女如今身边时有祸患发生,您未曾想过侄女的感受,即便桑将军是您的属下,可桑家姑娘却不是,既然如此,帮我几天又如何?”
贵妃在旁边皱眉道:“永昌,王爷方才已经说过,他要和桑将军一同前往边疆,桑家姑娘是桑将军的亲妹妹,你却要她留下来帮你,似乎不妥?”
“禹城中的女眷那么多,只不过找出来一个与我共同查找,这也不行?”永昌公主目光看向桑衿,“桑家姑娘,你倒是说说,此事你是拒绝,还是答应?”
桑衿沉吟片刻,说:“以小女浅见,观音寺踩踏事件,确实出于天降霹雳,凑巧引燃了蜡烛。此事源头在于天雷,即使小女想要查找凶犯,亦不可能向上天寻索。”
永昌公主悻然一指晋泽,又问:“那么驸马此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