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乐宫离开后,各宫嫔妃的反应也大不相同。
永和宫。
婉嫔回到宫殿,刚迈过门槛,便双腿一软摔倒在地。
侍女着急地将她扶了起来,仔细一看,发现苏婉儿满脸热汗,双眼呆滞,就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娘娘,您怎么了?”
婉嫔喘着粗气,浑身无力地摆了摆手,半抿的唇早已没了血色,看起来十分吓人。
“先坐下喝杯水缓缓吧。”侍女将她送到座位上,随即倒了杯热茶递给她。
婉嫔大口大口的饮了半杯,眼泪却哗啦啦的往下落,直至沾湿衣襟。
侍女见苏婉儿神色不对,赶忙把不相关的奴婢都赶了出去,她跪在地上抱住婉嫔的手,“娘娘,你别哭啊,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咱们还有太后娘娘和七公主不是吗?”
苏婉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半晌才缓过神来。
她握住侍女的手,心慌慌地说道:“彩莹,你说,陛下今日如此处置淑妃和丽嫔,是不是说明,他,他也想——”
彩莹大胆地捂住婉嫔的嘴,“娘娘,不会的,陛下与您可是最亲近的,不会对您下手的。”
“不。”苏婉儿哭着摇头,“你不懂,最是无情帝王家,陛下连太后都能翻脸,更何况我?”
苏婉儿喃喃自语道:“我现在才知道,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可恶又愚蠢,再深厚的感情,也会有被消磨的一天,你瞧,自宫宴后,陛下便再没来看过我。”
苏婉儿起身,望着冷冰冰的宫殿,忽然想起,自己刚入宫那会儿,即使她能感受到陛下不是很喜欢自己,但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她的宠爱从未少过。
在宫里的这些年,她仗着苏家人的身份,想着有太后的撑腰,犯过大小不少的错,可以前的陛下,一直都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顶多就是苛责几句。
她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陛下会永远地把偏爱给她,可直至亲眼看到了淑妃和丽嫔的下场,才恍然大悟。
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以前,她最喜欢在皇后面前炫耀陛下的宠爱,觉得皇后端架子,明明心里恨着自己,却还得装出贤良淑德的模样。
如今,她明白,皇后所有的表现,并非故作清高,而是看透了一切。
皇帝对她好,宽厚苏家,是碍于太后的面子,但并不代表,他们能够无限制地挑衅君恩。
同样是残害皇嗣,比起淑妃丽嫔,自己幸运了太多,可这些,都是用苏家的未来换的,而陛下这次的动作,也是给她的警示。
苏婉儿鼻子一酸,胡乱地抹去眼泪,只恨自己年轻时太蠢,到处积怨,不过好在,她还是婉嫔,陛下愿意给她一次机会。
“难怪九公主那日信心十足的肯定,我对她没有任何印象,想来她早就知道了吧?”
彩莹听得一头雾水,“娘娘,你在说什么啊?淑妃丽嫔心思歹毒,和您怎么能一样?您且放宽心,待陛下忙完,一定会来看你的。”
“平阳公主到!”
“娘娘,快起来,是七公主来看您了,奴婢扶您下去洗把脸吧?”
苏婉儿四肢无力地被彩莹拖着去洗漱,而另一边云浅已经带着人进了大殿。
“咦,母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