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琪瞬间变了脸,表情难堪地冲着金德喜笑了笑退到一旁。
“本皇子问你,到底让不让开?”云景轩不管不顾地耍起了横。
侍卫们一致看向金德喜,待他拿主意。
气氛,一时僵滞不已,双方面对面,谁也没有后退半分。
半晌,殿内传来了浑厚的男音:“金德喜,让他们进来。”
云景轩闻言,当即面露喜色,“听到父皇的话了没?不过是个奴才,少在本皇子面前摆主子的谱。”
他得意的哼了声,用手肘抵开挡在面前的金德喜,大摇大摆的入了御书房。
比起云景轩的喜气洋洋,云景琪的脸上却是一片阴霾。
事情走到这一步,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父皇绝无可能收回成命,如今让他们面见,这与原本的计划大相径庭。
他可不是云景轩,今日到此一跪,目的是为了博得父皇的心软,谋取利益,现在,都被云景轩这个蠢货给打乱了。
看透一切的金公公笑眯眯地劝道:“五皇子不是想见陛下吗?还不请走,可别耽搁了时辰。”
云景琪呵呵,硬着头皮走进了大殿。
御书房内,云景轩正跪在地上磕头,皇帝坐在案桌旁提笔批阅奏折,身边站着斟茶研磨的贤妃。
父子三人僵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皇帝似乎才想起来屋子里多了两个人。
他端起贤妃刚泡好的菊花茶,手指捻着茶盖动作缓慢地撇去泡沫,享受着缕缕升起的清香,扑面而来,好不惬意。
“父皇!”云景轩跪得有点腿麻,一瘸一拐从地上爬了起来,见皇帝看过来,当即傻呵呵地憨笑。
“掷!”精致的汝窑玲珑杯被菊花茶浇成了落汤鸡,摇摇欲坠地在桌面上兜兜转转,许久才稳住杯身,但周围却被弄得满是狼藉。
皇帝拿了帕子随意地将桌上的茶水擦净,随手把脏帕丢进了渣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眷恋。
云景琪浓眉一紧,父皇这是在提醒他们,继续求情便会沦为落在案桌上的茶水,随意丢弃,想要过好日子,便只有如茶杯般,守住自身。
“如果是为你们母妃求情,大可不必多言,朕意已决,若无事便退下吧。”
皇帝手一扬,眼里带着余怒。
云景琪犹豫着如何开口才能保全最大的利益,而云景轩却迫不及待地冲到了皇帝的面前。
“父皇,您不公平,我母妃虽有害人之心,可并未造成实际性的影响,您平时这么宠她,怎么忍心看着母妃独自在冷宫苦熬?”
皇帝抬眸,深深地打量着两个儿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那你觉得,该当如何?”
这话明显就是个陷阱,可云景轩并未察觉,还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的求情有了效果。
“儿臣认为,既大家都相安无事,就该恢复我母妃的位份,把她从冷宫接出来,随便罚几个月的份例小惩大诫就行了。”
乔家是皇商,并不靠份例过日子,花点小钱抱住丽嫔,云景轩的算盘打得明明白白。
皇帝没有立即回应他,而是看向云景琪,“老五觉得,朕是不是也该如此惩戒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