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蛊之事暂告一段落,宫中折了两名高位嫔妃,也给底下的人提了个醒。
那些嚼舌根的,默不作声地闭上了嘴,怕牵连自身,而有小心思的也都小心藏好,怕殃及池鱼。
一时间后宫变得越发和谐,皇帝十分欣慰,还大肆封赏了一遭。
开春后,皇帝下令:近日宫中事情繁杂,需用喜事驱驱霉气,皇后与德妃婉嫔商议后,决定将平阳公主云浅的婚事定在三月中。
阳春花开,春暖时,正是难得的好日子。
皇帝问过云浅的意见,便应下了,原本五皇子和六皇子也该开始准备成亲事宜,只是两人受了秦氏和乔氏的影响。
云景琪只想尽快为秦氏赎罪,无心婚事;而云景轩,自那日被皇帝从赶出御书房以后,整个人都变得暴戾无比,就连皇帝派去的人,也不给好脸色看。
皇帝闻之大怒,索性也懒得管他。
宫中的阴霾被喜事冲散,日子比起往年更要平静,但唯有一人,却怎么也静不下心。
长乐宫。
云笙烦躁的指着脑袋,她脚下是堆成小山的宣纸,练了半日的字,每一个看得顺眼,倒是白白浪费了不少好纸。
“公主,皇后娘娘让您抄的《长寿经》眼看着就要交上去了,您怎么还没写完啊?”
如意弯腰捡起一个纸团,打开一看,瞧见那歪歪扭扭跟小鸡爪似的字,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不就是几日没出宫嘛?好歹王爷心里有您,这些天命人送来好些新鲜玩意儿,怎么就不见您高兴呢?”
云笙双手搭在软塌上,扑通着小腿,“还有九个月便到了我与母后的最后约定期限,若再不能确定婚期,只怕朝中又该议论个没完。”
“原来公主是在担心这个啊?”如意在云笙下方的梯子坐下,“如今王爷眼里心里都只有您一人,公主有什么可怕的,昨儿王爷不还递了折子觐见陛下,说不定用不了多久,这婚事就成了呢?”
“可是阿宴递的折子被太子哥哥挡了去,说父皇近几日身子不好,不宜见客。”
云笙闷闷不乐地撅起嘴,“早朝和礼部尚书大吵的时候,差点没把老尚书给气死,那会儿精神抖擞,见阿宴就病了,这不明摆着忽悠人吗?”
云笙愁眉不展地连连叹气,“我就想找个互相喜欢的人,怎么就这么难呢,要不是东陵国有规矩,我都要怀疑,父皇母后是不是存心不想让我嫁给阿宴。”
以前,小公主担心的是君宴不愿娶自己该怎么办,好不容易两人心意相通,难舍难分,结果那些支持她寻找真爱的人,却一一叛变。
“大概是陛下怕您跟着凉王回漠北被人欺负吧?陛下是最疼您的,一定有说不出的苦衷。”
云笙脸色恹恹地耸了耸肩,“前几日太子哥哥好像说过漠北近日不怎么太平,难道是因为这个。”
“你心里清楚就好。”
云笙从软塌跳下,循着声朝屏风后看去。
皇后一进寝殿便给如意使了个眼色,一行伺候的人十分有眼力见的退下,只留母女二人。
“母后,您怎么来了?”云笙开心地伸手去拉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