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德喜顺着皇帝的视线看去,“这画还是公主周岁时,陛下特命宫中的画师画的呢,自画成后,便一直挂在这儿。”
“十八年了。”皇帝抢答,这画自从挂上去后,便再没摘下来过。
这些年里,画因年久,不知添了几次颜色,只有那卷轴从未更换过,只因这是女儿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他一直以来都很珍惜,以至这画过了十八年,还是十分完好,与新的无异。
……
另一边,长乐宫。
得知君宴从上阳宫出来,云笙便迫不及待的赶来想见,只可惜两人不慎错过,云笙只好失落而归,不过半个月后,一则消息却扫清了小公主的所有不悦。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近日小公主一直被皇后押着绣嫁妆,成天待在宫中小公主都快憋出病来了。
终于在她苦苦祈求良久后,群青松了口,趁着皇后去看望太后之际,将小公主放出去透风。
御花园凉亭下,春末夏初交接之际,温度渐渐上来,云笙刚扑了一会儿蝴蝶,便弄得额见热汗淋漓。
守在一旁的如意一边打趣,一边给把帕子递给她,“公主,瞧您,又不是孩子了,怎么玩起来还没个分寸?一会儿要是被皇后娘娘瞧见了,又该说您不遵规矩了。”
云笙从宫女手里接过茶,畅快的饮了大半杯才缓过气来。
“成天绣花绣花,我眼睛都快看不见了,这几日天天坐,弄得我是腰酸背痛,得亏今儿群青姐姐好心放我出来,不然再过几日,我就要成木桩子了。”
“噗呲!”伺候的宫女们,不约而同的低头偷笑。
“公主。”如意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些,一会儿大家都看笑话了。”
云笙不以为然,她朝如意招了招手,将人拉到拐角处,瞧着四处无人,忙问道:“让你去打听消息怎么样了?不会还没消息吧?”
半个月前,上阳宫传出两国联姻的好消息,紧接着皇后便央着女儿抓紧绣嫁妆,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明显就是婚事要成了。
云笙高兴了许久,可不料,随后关于她和君宴的婚事,就好像是一场梦似的,再无波澜。
这阵子她在父皇母后跟前旁敲侧击试探了许多次,没一个给她确定的答复,若不是手里握着真真实实的嫁妆帕子,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记忆出错了。
“公主。”如意为难的摇摇头,她还没说后面的话,云笙便猜到了大概。
“罢了,反正距离最后的婚期也没多久,就算父皇母后不想让我出嫁,朝中的大臣也不会同意的,唉!”
“公主别担心,说不定消息一会儿就来了呢?”如意安慰道。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只见金德喜手拿圣旨满脸笑容的朝着云笙赶来。
云笙两眼一亮,快步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