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卿随手从果盘里拿了几个枇杷,贴心的剥了皮放到一旁的碟子端起送到云笙面前。
云笙将碟子往外推,根本没心情吃东西。
沈念卿苦笑,低头看了眼圆润饱满的枇杷,塞进了嘴里,“挺甜的,你不尝尝?”
“别闹了,赶紧说正事。”
沈念卿从宫女手里接过热帕子擦了擦手,这才接着道:“朝中的意思是,漠北皇和漠北二皇子,此二人对东陵国一直就想头随时准备捕猎的饿狼,不论谁上位,东陵国恐怕都要再战上一次。”
东陵国倒不是怕打不过漠北,只是一旦开战,受苦的都是百姓。
当今刚登基那会儿,为了尽快稳住皇位,没少打仗,但也留下了祸端。
这几年里,东陵国除了和漠北,基本没有开战,主要就是为了修身养性,百姓们好不容易才过了几年太平日子,若再生战火,有害无利。
“漠北政权落在谁手,是个未知数,这和阿宴——”云笙话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他们的意思是,助阿宴上位?”
云笙难掩欣喜的露出笑颜,“你的消息不会有错吧?父皇以前一直都对阿宴有意见,真的同意了?”
仔细听会发现,小公主的声音在发抖。
“我也是听家里的老头子说的,你若想知道细节,不如自己去问问陛下?”
沈念卿怕云笙乐不思蜀,连忙提醒:“别高兴太早,朝中的那些大臣可不是陛下皇后,他们的眼里只有东陵的利益,可不管你将来。”
云笙听完不乐意了,“你放心好了,阿宴答应过我,会一辈子照顾我的。”
“噗呲!”沈念卿敲了下云笙的脑门,“傻丫头,男人的话岂能当真?”
他继续道:“现在外头都在传,他来东陵国做质子是捡了大便宜,待娶了你,便等同手握一张王牌,啧啧,论心机,几人能比得过他,你还是当心着点。”
“阿宴不是那样的人,况且当初分明是我先看上他的,他又没有勾引我。”云笙不服气的反驳。
“啧啧啧,还没出嫁呢,心就已经偏的没边了,得了,你且高兴着吧,我先走了。”
沈念卿唰开扇子,大摇大摆的离开。
如意端着刚泡好的茶走了进来,一瞧殿内早已没了沈念卿的身影,忙问道:“公主,沈公子呢?”
“走了呀。”云笙不以为然,她心情不错的吃了个沈念卿剥的枇杷,用手肘抵了抵如意,“听说阿宴进宫,你快让人去打听打听,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云笙拍了拍手,起身翻箱倒柜的从一个抽屉里找了几块上好的玉佩塞给如意,“父皇跟前的人都是见过世面的,金豆子怕是瞧不上,你打点也需要好东西,那去吧。”
“公主,您这——”如意哭笑不得。
真是头一会儿见这么急着出嫁的姑娘,人在宫里又跑不了,难道还怕陛下欺负凉王不成?
“别杵着了,赶紧去。”云笙将一动不动的如意往外推,还不忘叮嘱:“多带上几个人,要是父皇为难阿宴,你就赶紧让人回来给我报信。”
如意将手里的茶交给云笙,随手点了几个机灵的小太监,一行人匆匆忙忙的离开,云笙见此才稍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