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山委屈地揉着脑袋,“王爷,您干嘛打我?”
案桌前,君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了点圣旨上“复位皇太子”几个字,嘴角闪过一抹讽刺的笑。
“王爷不高兴吗?”砚山拍了拍嘴,“属下错了,现在该喊您“殿下”才是。”
君宴长舒了一口气,“父皇一直忌惮于我,突然下了这样的旨意,是福是祸,可不一定。”
“嗐,殿下理会这些做什么,保不齐是陛下重病缠身想通了也不一定。”
砚山拎起火炉上的水壶给君宴泡了一杯茶,“反正只要您是漠北的太子,二皇子若想上位,便名不正言不顺,如此一来,咱们的胜算可就大大增加了。”
君宴端起茶,余光扫过那滚烫的热气晾在一旁,不知想到什么,脸上柔意渐浓,“让厨房煮些奶茶送来。”
“您不是说奶茶甜腻腻的不合胃口吗?”砚山不解地挠头。
君宴撩眉,清冷眸光,看得砚山一激灵。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准备。”
“阿宴!”
君宴抬起头,眼含喜色,起身迎了出去。
他刚走到门口便见一抹红色的倩影扑了过来,君宴伸手将小小的人儿捞了起来,他看着满头大汗的云笙,温柔地捏了捏鼻子,“这么着急做什么?”
“当然是急着来看你啊。”云笙勾着他的脖子,虽半月未见,但两人的感情并未受到影响,反而有过之而无不及。
“父皇下旨允了咱们的婚事,你知道了吧?”云笙靠在他怀里,小脸红扑扑的。
君宴将她抱到书房的软塌上,小心翼翼地将人放下,这才回答她的问题:“刚收到消息。”
云笙支着脑袋,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撅起嘴问:“那你怎么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是不是反悔了?”
君宴轻笑,“圣旨已下,岂容反悔?”
“那可不一定,如今只有宫里的人知道,还没昭告天下呢,谁知道我不在的这些天,是不是有佳人入了你的眼。”
“小醋缸。”君宴瞥了眼门口,“还不赶紧进来。”
躲在门后不知所措的砚山拎着一壶奶茶,尴尬的嘻嘻一笑,“公主来了,这是殿下专门让小的为您准备的奶茶,还请公主享用。”
“你怎么知道我今儿回来?”云笙挑眉看向君宴。
“自然是公主与咱们殿下心意相通啊,属下还得谢谢公主,要不是您,咱们殿下可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恢复太子之位。”砚山的话中夹杂着一丝怒意,不过这是对漠北皇并不是云笙。
“那也是阿宴厉害,解决了漠北朝中大臣,不然光凭一桩婚事,漠北皇也不能答应不是?”
云笙并未揽功,或许是因为知道君宴不喜欢所谓的“福运”,便一直记到了现在。
君宴偏头对砚山道:“你先下去吧。”
“是。”
君宴拎起茶壶给云笙斟了一杯,“此番……替我谢谢你父皇。”
表面上,是漠北皇因为重病,不得不选出新任太子人选,但是最终能选自己,君宴知道,其中少不了东陵皇的推波助澜。
那些年,为了把他从太子之位拉下来,父皇不知费了多少工夫,即使现在把他重新推上太子之位,也是因为不得已而为之,同样也是卖东陵皇一个面子。
前几日,他已经收到消息,曾经一条心对抗他的父子二人,在权力的斗争中彻底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