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山下意识的笔直站好,云笙余光一瞥,趁其不备直接溜了进去,待砚山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
他眼看着屋子里正在练字的王爷和闯进屋子的小公主四目相对,顿时后背一凉。
“王爷,我——”
君宴将毛笔搁在笔架上示意砚山先退下,云笙见状自来熟的在君宴对面的位置坐下。
“公主,咱们又见面了,真是巧得很。”
“不巧,本公主此次过来就是特地来找你的。”云笙并未隐瞒过来的目的。
君宴垂眸微挑,“还请公主代本王同陛下道声谢。”
“太医是本公主请的,父皇并不知晓,你若想要感谢,应该谢谢我才对。”小公主语气冷冷的,似憋着一口气在心里。
君宴若有所思的捻着食指上的戒指,今日的云笙,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样,若说以前的她是一只温顺的家猫,那此刻便是暴戾爱挠人的小野猫。
“为何骗我?”云笙不是个有耐心的人,面对问题,喜欢直奔主题去解决,而不是一味地等待。
“本王之前的身份是漠北废太子,公主应当有所了解。”君宴点到为止。
被废的太子,不论在本国还是在他国,都是他人的威胁,这便是他急需低调的原因。
云笙是东陵国最受宠的小公主,她的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和云笙交好,不论是漠北还是东陵国的人,都会有所戒备。
“你是担心,本公主给你添麻烦?”云笙支着脑袋看着他,认真地问道。
君宴端起一只光彩夺目的琉璃杯,“公主觉得这只杯子如何?”
云笙挑眉,什么也没说。
琉璃杯是难得一见的稀品,模样好看且珍贵,只是有个缺点,需要小心翼翼地护着,否则极易破碎。
“啪!”
就在云笙愣神之际,君宴的手轻轻从杯身松开,琉璃杯落在地上,应声而碎,只剩下一地的残渣。
“本王便如同这只琉璃杯,或许在公主眼里,本王符合你的择夫条件,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府上吸引本王的注意,想要得到本王,可你护不住,就算得到又能如何?”
云笙细品君宴的话,难道君宴一直拒绝她并不是因为讨厌,而是怕她引来麻烦吗?
“你是东陵国的小福星,自幼便受尽万千宠爱,只要你一句话,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本王相信,东陵皇也会倾尽所有为你取得。”
君宴眼神淡漠地望向窗外,自嘲道:“本王与你不同,我的身后空无一人,四处都是要我命的人,一个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那我要是能保护你,你是不是就会改变想法?”小公主期待的眨巴着眼。
君宴不屑地轻哂,“公主果然是被娇宠着长大的人,一株温室里的花朵,如何能懂得野草活下去的艰辛?本王劝你趁早打消不该有的念头,免得害人害己,最终伤心的还是自己。”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本公主保护不了你?”云笙不服气地哼了声。
她虽是公主,却拥有一队私兵,那些人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只听她一人差遣,保护一个君宴,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