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想什么呢?”
“如意,你说这世上的人怎么就这么难呢,我原以为这辈子最大的难题是将自己嫁出去。”云笙低头苦笑。
只要一想起最近为了靠近君宴做的种种,她就越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想来父皇母后肯定早就想到有这么一天,所以他们之前并未阻止,就默默的在背后看着。
直到她夜不归宿,母后急了才将问题抖了出来,让她做决定。
如意温柔地将她垂落的碎发一一别在耳后,“这天底下还有事情能瞒得住咱们小公主?”
云笙白了她一眼,都这个时候了,还拿她开玩笑。
“公主是在担心将来与凉王殿下成婚,得离开东陵国吗?”
云笙没有犹豫地点头,“我不确定今生是不是非君宴不可,若不是律法规定东陵国女子年满二十必须成婚,或许我现在还不会考虑成婚一事。”
她起身走到窗边,任由凛凛寒风从脸侧划过,试图让自己变得更加清醒,“我应该是喜欢君宴的,可若要我为了他离开父皇母后,我可能做不到。”
云笙难受的攥着手,眼眶红红的望着孤冷的夜空,“如果他不是漠北皇子,该多好啊。”
“公主糊涂了,他若不是漠北皇子,又怎能与您相遇呢?不过依奴婢看,或许此事并非不能解决。”如意递了个鼓励的眼神。
云笙挑眉看去,“你有什么办法?”
“反正凉王殿下在咱东陵国做质子,只要陛下不放他走,他不就永远留在东陵了吗?”如意提议道。
君宴是质子同样也是曾经的漠北太子,他的一举一动都关乎漠北,既然被废,想来在漠北的仇家也不会少到哪里去,他们绝不想让君宴重新回到漠北,如此一来便于云笙的担忧不谋而合。
云笙抵着下巴想了想,如意说的不错,只要父皇不点头,人在东陵谁也带不走,可当脑海里出现君宴的脸后,却只能不舍的摇摇头。
别人不知道,她那天可是亲耳听见君宴的打算,他既有弑父之心,想来必定准备多年,怎么可能不回去,他还得报仇呢。
“怎么样公主,奴婢的建议不错吧,哪有让质子轻易回国的,漠北皇把他送过来,便没想过让他再回去,只要把凉王留在京城,您不就不用走了吗?”
云笙伸了个懒腰,越想脑子就越是一团乱。
“公主,您的酒温好了。”宫女将两壶酒放在凭几,一旁还配着几碟小菜。
雪夜品酒赏景是最惬意之事,只可惜,云笙此刻没有这个心情。
翌日一早,卯时刚过,云笙迷迷糊糊的穿上衣裳。
今天是给太后请安的日子,本来被禁足的她是不用去的,但是太后点名要见身为孙女,自然不能拒绝。
主仆二人刚跨过门槛,迎面飞雪纷飞拂面,好似在预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