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感谢我发现并阻止你陷害君宴,不然此事若成功,漠北便有借口开战,而萧家必定会成为第一个附和的人,届时兵临城下,你觉得你这个公主还能做多久?”
“不可能。”云溪抱着头轻晃,“我东陵国兵强力壮,漠北若打得过又怎会送君宴来做质子。”
“东陵国这些年确实胜仗连连,但你却忘了,扩张容易,守住难,之前打下的城池,留下了多少烂摊子等着收拾,你真以为只要兵强就能高枕无忧了?”
云溪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云笙的这些话,完全颠覆了她对东陵国的认知。
她出生便是公主,从小母妃只教过她,如何争宠夺宠固宠,母妃说过,只要能够获得父皇的宠爱,她便能一辈子无忧。
可不论她做什么,父皇都好像看不见她,但她不怕,因为她还有皇祖母做靠山,除了斗不过云笙,这是她从小到大最大的执念。
然而现在,她却发现,自己一直以来的对手,竟从未正眼看过她。
她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父皇不在意自己,同样是女儿,她的眼里只有依靠争宠去获得荣华富贵,而云笙的心中却是家国天下。
小的时候她不懂,以为宫里的人是因为嫉妒故意针对她和母妃,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殊不知,那些人一直都在用看小丑的眼神看着她们母女二人。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宫里那些嫔妃对待云笙的态度和自己,真的不一样。
有一段时间,她试图给自己灌输“那些人对云笙好,是为了讨好皇后”的想法,只要母妃成了皇后,宫里的人便不会区别对待自己,却原来,一直都是自己错了。
“人心都是肉长得,你以虚情假意待人,人又怎会对你许以真心?”
云溪看着云笙朝自己伸过来愣了下,云笙莞尔笑了笑握住了她的手。
“四皇姐,其实我小时候也讨厌过你,觉得你很过分,总是在皇祖母面前挑拨离间,但是后来我不在意了。”
“呵,在你眼里,我大概就是个笑话吧?”云溪自嘲道。
两人从思想就不在一个境界上,云笙不用正眼看自己,也是正常的,只是回想起自己曾经做的事,云溪觉得自己好傻。
“你错了,是父皇开导了我,或许在你眼里,父皇一直都故意忽略你,但其实不是,他也想做个好父亲,只是身份不允许他这么做,是你,辜负了他的期待。”
“你是说,父皇是在意我的?”云溪眼睛一红,再多的言语都抵不过这一句,她争她抢,只是不甘心父皇的眼里只有云笙,所以她恨更不甘心。
“今日之事换做任何一人,脑袋早就搬家了,你是公主,可涉及国事就是太子也不能被轻饶。”
云笙点了点她的胸口中央,“作为个成年人,凡事你该自己去感受,有独立的思想,而不是一味听从别人的臆断,你又怎知他不会害你?”
云溪咬着牙,泪珠不断在打着转,“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皇姐。”
“可你从未把我当做你的妹妹不是吗?从你会说话开始,婉妃就时刻叮嘱,我们是敌对关系,你要和我争,跟我抢,才能过上好日子,你一直视我为敌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