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沁到底是做姐姐的,看出眼前的人与云笙相熟,瞧着反应,应该是有事情不便让自己知道。
她很快便稳住了情绪,一边安慰云浅,一边对云笙道:“你自己小心,我,先带七妹妹回去。”
云沁不放心的看了砚山好几眼,脚步踉跄的带着云浅先走。
云笙从假山后将昏迷的如意搀了起来,砚山赶忙上前帮忙,但被她拒绝了。
三人回到房间,安排好如意,云笙这才得空单独见砚山。
“公主放心,不过是吃了点药,对身子无碍,等如意一觉醒来就好了。”砚山心虚地咽了口唾沫,以为小公主在生气自己动了他的人。
云笙板着脸,没有往日的热情,“你深夜闯汤山温泉所为何事?”
汤山温泉看似不起眼,却代表着东陵皇室的权利象征。
砚山舔了舔唇角,似乎在考虑该用什么样的解释才能说服云笙。
“有话就说。”
“回公主,是我家王爷犯病了,急需温泉池旁生长的万灵草制药。”
“万灵草乃解毒良药,用此物调养身体?”云笙满腹疑惑地盯着他,只有自己知道,其实她比此刻的砚山还更紧张。
万灵草?
难道阿宴中毒了?
可是她为何没有收到风声?
想到近日凉王府的异常,云笙越发的不安,可面上却还是端着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
“王爷自幼体弱多病,体内也有毒素些许,砚山不懂药理,只是从张老口中得知,需要万灵草作为辅佐,还望公主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赏砚山两株万灵草。”
砚山藏在袖子里的那只手,小心翼翼地放在背后擦了擦掌心渗出的冷汗,却不敢抬头,怕被云笙看出异样。
他悄悄地抬头瞄了眼,见云笙面色如常,急得嗓门冒火。
不好,该不会公主不信吧?
砚山焦急的在脑子里思索别的解释,可越着急,脑子就越是乱得想不出主意。
若不是怕王爷生气,他真想把实情全盘托出,只是一想到自家王爷的脾气,他只能把话咽下去。
“砚山并非故意伤害那群侍卫,只是当时事出紧急,加上王爷的病危在旦夕,情急之下只能——”
“你说他危在旦夕?”
云笙一把拎起砚山的领子,平日温柔得不像话的杏眸顷刻间好像化作一把把锋利的刀刃朝着砚山刺来,吓得砚山双腿直哆嗦。
好家伙,以前只觉得王爷生气的时候瞧着可怕,谁知这长乐公主也不遑多让,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乖巧温顺的小公主,看人的眼神这么骇人。
“公,公主。”砚山忍不住声音发抖。
他气喘吁吁地指了指下面的那只手,脖子卡在被云笙紧紧抓着的两侧衣领中间磨得他呼吸不畅,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云笙凤眸微挑,一松手,砚山跌倒在地。
“呼,呼!呼——”
砚山犹如小狗喝水般哈着气,心里怎么也想不通,柔柔弱弱的小公主哪里来的力气,居然能单手拎起自己这个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