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王府,正院。
闷热的屋子里,炭火烧的噼里啪啦响。
床上,君宴闷哼了一声,缓缓睁开双眼,砚山,秦风和媚娘三人一拥上前准备伺候。
就在这时,砚山凭着消瘦的身形成功的挤入两人中间,顺利的来到君宴面前。
“砚山。”
“王爷!”
砚山满脸激动,语气中带着点小傲娇。
他得意的的冲着身后两人挑眉,那表情似乎在说:看吧,在王爷眼里,我才是最信任的人。
君宴虚弱的摆了摆手,“让张老过来。”
砚山愣住,一旁的媚娘忍不住笑出声。
三人听话的让开一条路,张老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玉瓶交到砚山的受伤,“这事滋补疗伤的药丸,往后每日你需盯着王爷准时服用,七日后,方能见效。”
“是,有劳张老为王爷把脉。”砚山小心翼翼的将瓶子收起来。
秦风很有眼色的给张老搬来了一张凳子,张老落座,挽起袖子一截粗老的搭在君宴的腕上,一边捋着胡子,一边沉思。
片刻后,他收回手,“王爷体内的毒已无大碍,只需静养几日便能痊愈,方才那瓶药丸一日三回,若有异样,王爷随时唤属下。”
“多谢。”君宴靠在凭几上点了点头。
张老从凳子上起来对着君宴拱手,“若无其他事,属下便先告退了,王爷需要静养,近日还是少操心为好。”
“我明白,秦风媚娘,你们送张老回房。”
秦风与媚娘二人面面相觑,张老年长,可也没到需要人保护的份上,同时让他们两人离开,却唯独留下砚山,显然是有事情要单独吩咐。
两人虽心里有些不情愿,却也没有违背君宴的意思,一左一右搀着张老便扭头走了。
关上门,君宴眼神当即垂了下来。
砚山一咬牙“扑通”跪在他面前,“砚山有错,还请王爷责罚!”
“你有何错?”君宴漫不经心的从他身上扫过,脸色如常,就好像在问“今夜用膳否?”
砚山纠结又紧张的抓着裤子上的布料,面对君宴的反问,他没有丝毫的松懈,反倒是吓得弄了一身冷汗。
“属下不该麻烦长乐公主,但是王爷放心,属下并未告知实情,我说您,您是今日突然犯病,需要万灵草滋补,属下也是没有办法——”
后面这句话,砚山的语气明显弱了几分。
原本他并未想过找云笙帮忙,可谁让那个东陵太子说变脸就变脸。
平日里对自家王爷亲的跟兄弟似的,这次不过是要几株万灵草,东陵太子却护得如同命根子,就是不给。
为了王爷的身体,他想了半晌,终于和秦风想到了深夜盗取万灵草的计划,本来这个想法是万无一失的,毕竟他去过汤山温泉,熟悉地形,也清楚平日里那里无人。
谁曾想,就这么不巧,还碰上了长乐公主,三更半夜,他若是没有个合理的解释,按照公主的性子,估计会刨根问底,所以他便只能真假掺半的编了个谎。
君宴从砚山口中得知这两日的情况,皱起的眉头逐渐舒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