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
众人往前面的树上寻找着,却是一无所获。
再看陈政的手里,硬弓已然恢复原状。
那支箭呢?
哎呀嘛!咋在这儿呢?
原来那支箭掉落在了陈政脚前两步远的地方。
周围的侍者纷纷举起写有“出局”的牌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苏代笑得前仰后合,差点儿岔过气儿去。“吕老弟,这就是你的发如虎尾?你这老虎尾巴怎么变成兔子尾巴了?哈哈哈哈!我看你就改成发如兔尾得了。方才这支箭没射到脚面上将你钉在平原君府就不错了。哈哈哈哈!”
李牧从地上拾起那支箭,向陈政伸出一只手:“吕大哥,可否教小弟一试?”
陈政上前从李牧手中接过那支箭,又站回原位,重新将箭搭在弓弦之上…
赵胜挥手示意在场众人都向后倒退一步。
这一次,陈政将弓弦拉满后,勾住弓弦的右手扭动的同时,弓弦发出微微的“咯吱”声。
又是“砰”的一声!
那支箭瞬间离弦而出,整支箭的箭身在空中扭动着细长的身躯,直奔前面第一棵树而去。
奇怪的是,当那支箭正在接近第一棵树的树干时,竟然划出了一道不易察觉的弧线,几根箭尾的羽毛在第一棵树的树干上轻轻抚弄了一下,这刹那间的相遇丝毫没有影响箭的速度,就好像一间破旧的茅草屋无法阻挡一个男人征服世界的野心,又好像一个人老珠黄的糟糠之妻无法阻拦一个男人对欲望的追求一样,那支箭带着一股决然的冰冷气息,刺入了另一棵树的树干。
整个世界处于安静之中…
小报记者们一拥而上,各式闪光灯纷纷登场,围绕着那支神奇的会拐弯儿的箭,一股股白烟儿升腾起来…
侍者们不约而同地举起了写有“牛掰”的牌子。
苏代反复揉了揉眼睛,又伸手在自己露在外面的胳膊上掐了几下,显然这场游戏不是梦。
廉颇得意地看看赵丹和赵胜,又看看一脸蒙圈的乐乘,怎一个喜上眉梢,怎一个扬眉吐气。
乐乘快步来到陈政面前,拱手施礼道:“吕公子如此箭术,乐乘甘拜下风。可否请吕公子将此箭术传授于我?”
廉颇一把拽住陈政,轻笑道:“吕公子的箭术岂可轻易传授他人?!你小子想学也行,待会儿先喝下一坛子酒,这事儿还有的商量。哈哈哈哈!”
众人又回到客厅当中,各自落座后,赵胜一脸欣喜道:“想不到吕老弟看着弱不经风,竟然有如此神力,箭术也是教我等大开眼界。哈哈哈哈!来来来,喝酒!”
赵丹在一旁道:“王叔何不将珍藏的硬弓赠与吕公子呢?”
“哎呀呀!”赵胜一拍大腿:“还是大王英明!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吕公子为了赵国可以说是劳苦功高,今日又在我这府中一显身手,确是与这张硬弓有缘啊!哈哈哈哈!这张硬弓就送给吕老弟了,吕老弟万万不可推辞。”
陈政摆手道:“今日只是歪打正着而已,我哪懂得什么箭术。再说了,我一个商贾之人,这张硬弓在我手里岂不是无用武之地了?!”
廉颇笑道:“吕老弟,大王都发话了,难道要大王收回王命不成?!来来来,你我兄弟多日不见,尽管放开喝酒便是。”
席间,侍者们一通忙活,现场气氛也是逐渐热烈起来。
正喝着,徐福似乎猛然想起一事,起身来到苏代面前拱手道:“苏先生,君子守信,乃立身之本也。不知先生可认同否?”
苏代脸一红,随即一笑道:“老夫与吕老弟情深意重,今日重逢,自然欣喜不已,免不得与吕老弟开开玩笑而已。哈哈哈哈!再说了,吕老弟宅心仁厚,又怎能为难老夫呢?哈哈哈哈!”
廉颇悄悄来到苏代身后,伸手就往苏代的怀里掏来掏去,结果那几个金饼子却不见了踪影。
“哈哈哈哈!别闹!哈哈哈哈…”
心有不甘的廉颇在苏代身上一通寻找,怎奈苏代一身的痒痒肉,惹得苏代就地打起滚儿来。
赵丹摆了摆手:“廉老将军,苏先生可是本王和王叔的贵客,不可对苏先生无理。”
廉颇呵呵一笑道:“我这也是帮苏先生找金饼子呐,免得出了门去,又要说金饼子丢在了平原君的府中。”
赵胜一听,嗯?!有点儿道理。可扭脸一看赵丹的神情,便若无其事地低下了头。
……
又是酒过三巡,乐乘一再邀请陈政到赵国特战部队的练兵场上指教一番,也好借机切磋一下箭法,陈政也是欣然应允。
时至黄昏时分,醉意朦胧的赵丹打着哈欠,已经是上身摇晃、两眼发直。
赵胜将赵丹扶到自己的马车上,亲自将这位赵王送往了王宫。
临别之际,赵胜还不忘与陈政相约,来日在赛马大会上一睹赵国快马良驹的风采。
廉颇喝得也是东倒西歪、语无伦次,在赵胜的安排下,由乐乘负责送了回去。
众人出门之际,苏代悄悄绕回平原君府的客厅外,自草丛中取出几个金饼子,揣入怀中后,贴着墙根儿溜出门外,无声息地消失不见了。